魏道的尸体被啃食一空,竟是除了那张羊皮纸外再没有任何遗留,巫浊猛地一激灵,魏道竟然没有携带尸毒的解药,还是说根本没有解药。巫浊试着跳入清泉中清洗了一遍又一遍,却是没有任何作用。气急败坏的巫浊又学着人们躲避马蜂追击的应急措施,在泥潭中连翻了几个滚,却仍是没有作用。
巫浊可不敢指望身上的黏液也有个保质期限,到期便自动脱落。这样的黏液粘黏在皮肤之上,影响美观是小事,如鲠在喉,如芒刺背,使得巫浊的思考能力都迟缓了几分,甚至有种呼吸不通畅的感觉,当真让巫浊十分难受,比直接杀了他都难受。
巫浊害怕这种折磨陪着他经年累月又翻山越岭,思虑再三,运起游龙脚步向着落水谷狂飙而去,所过之处树木侧身目送,竟是比面临追杀时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看到落水谷九名散修的宝剑仍竖插在土中,巫浊长舒一口气,拿起一把剑开始刮着身上的黏液。还是老规矩,脏活不能使用故人赠予的宝剑,巫浊可是发誓要爱护巨杀的,见剑如见人。
剑刃滑着黏液而过,却只是如同滑在棉花糖之上,只给巫浊带来了些许的阻尼感,没有实质上的减少黏液。巫浊却是一喜,“有效果”。散修们的长剑只是凡铁所铸,若是只用于刮黏液,怕不是九柄剑全部磨损也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巫浊还是拿起了巨杀,先是向雷久与其亡父道了个歉,而后控制着巨杀剑清理起了身上黏液。
“岳父大人勿怪,实在是凡剑不堪重用,若是我的剑鱼还在身边,我一定不会用巨杀的。事后我请最好的镀膜师为巨杀重新镀膜。”
此时便充分体验出了巫浊偷师王玉断控剑手法的重要性,若换作是没有去南沙的巫浊控剑刮黏液,以其粗糙的手法,必然是鲜血横流,与自残异。纵是换成了巨杀剑,清理的速度与难度依旧不小,巫浊极力控制着烦躁的情绪,一边清理一边骂着魏道:“死了都让人不得安宁。”
也不知过了多久,清理完身上黏液的巫浊坐在清泉边反复擦拭着巨杀剑,其嫌弃程度不亚于砍到鼻屎。这尸毒倒是有些神奇之处,被剥离人体后马上消失得影踪,连个可供研究的标本都没有给巫浊留下。至此,魏道在这世界上的遗留之物算是彻底没有了,若是万仙盟中再死上几个人,魏道的人际关系消失,就再没有人知道这世界他来过了。巫浊饱含恶意地诅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