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大人,小子有一事相求,请问您是否有办法将我送出这祭坛?”
百里雀没有丝毫犹豫,回答道:“没辙。”
李青红头颅低垂,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嘴上轻轻地哦了一声,他有想过武神也不是全能的,武道争锋不代表谙熟术法之道,可还是忍不住地去怀揣着这份不多的希望进殿询问。
听到了这个不想听到却也在意料之中的答案,李青红抹了把眼泪,转身就要离开。
“哭哭啼啼,像个小娃娃一样!”
话音未落,李青红便感到周身被一股形的巨大力量压制,全身上下的皮肉、经脉、穴位持续不断地传来剧痛,不给他留有丝毫喘息的余地。
他就像木桩一样被钉在原地,浑身剧痛力,倒不下去,更法离开。
像小娃娃?他就是小娃娃。
从小娇生惯养,未经苦难,不懂别离。
十年岁月余不出两年,所谓内心坚韧的条条框框,对他来说太过严苛。
哪怕是命里欠的,从小苦难加身的孩子,也未必会表现地更从容。
可百里雀还是得给他施压。
情况糟糕,希望渺茫,哪怕一切都来不及,难道路就不走了吗?
当肉体的痛苦短暂地盖过内心,让他暇顾及情绪,才能从摇摆如火烛的内心中,挤出一分清明,生出一点心气。
“走出这大殿,在墙根底下找一处躲起来,愁苦度过三个月,你便心安理得了吗?”
小子,既然你入的了老夫的眼,老夫就拉你一把。
百里雀加重语气,带着几分怒意地说道:“老夫的地盘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哪怕你想好了,像条狗一样滚出去干等这三个月,也得凭本事滚出去,挣脱老夫这点拳意,从门槛爬出去。”
“或者,把脸上的汤汤水水憋回去,老夫练练你,免得三个月后你出去了还是屁用不顶。”
正如百里雀所想,巨大的痛苦之下,李青红几近昏厥,根本暇顾及心中复杂的情绪。
李青红的感官处于半封闭状态,情况严峻程度不弱于跨过花开境的那次渡劫。
老武神的话断断续续地传入他的耳朵,帮他提了一口气。
看似有的选,实则没的选,这样才更容易向前走。
半月后……
????????????祭坛中,大殿内。
传承邪君名号的中年男子候在百里雀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这孩子不会没挺住……那啥了吧。”
“还有口气。”
听出老武神语气中的不悦,中年男子知趣不再细问。
半月来,李青红保持着相同的姿势,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
这正是百里雀涨火气的原因,龟缩在原地不动,身体承受的痛苦并不会因此减弱半分。
在他看来,以李青红的资质,想要摆脱这点拳意,最多只要个三五天。
按老人的脾气,早在几天前就想撂挑子不管了。
不知自救者难救。
或许是想到了李青红初入大殿,屡次登上演武台的犟劲儿,心中怒骂李青红不争气的老人最后还是心软,决定多观察几天。
要是放弃抵抗,任由拳意摧残,李青红体质再好,到第十天也该死透了。
撑到半月有余还剩口气吊着,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李青红有保命的灵宝傍身,或是有吊命的秘法、符箓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