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直接的证据已经告诉楚琅邪答案。

他穿越了。

自己已经不是自己，又或者自己依然还是自己。

他依然叫楚琅邪，只不过是另外一副躯体。

幸好，不论他是谁，身份依然没变，他还是华夏裔。

虽然。

这里并不是地球。

虽然。

他处的这个地方也不是华夏的国土。

但是。

华夏裔依旧还在。

哪怕。

如今他们流浪在此处的废土。

这是一片荒凉的大地，一个法逃脱死亡阴影的世界，那个名叫阿牛的人这么说。

但如何回去地球呢，回到那个叫华夏的故乡？

他把那个叫阿牛的人问得都沉默了。

风沙呼啸，尘土漫天。

“神经病啊，能活着就不了，还回去？回哪里去？地球？这种问题不是我们能想的，而且现在哪里是探讨这种问题的时候。”

“好了，给我清醒一点！”阿牛塞给楚琅邪一个护目镜，声音带着焦急地说道，“风太猛了，沙石碎片会直接刺入你的眼睛，如果你不想瞎掉的话，就赶紧给我把护目镜戴上！”

“华夏号”已经把楚琅邪的眼睛改造成火眼金睛一般，狂风携带的沙石并不能对其造成损伤，但楚琅邪并没有拒绝阿牛的好意。

护目镜的表面已经有些破损和划痕，橡胶带勉强能够固定住，但质地已经有些松弛。

“垃圾堆捡的，可能不大好用，但有总比没有好。”阿牛补充道。

风势猛烈地肆虐，带着沙石和碎片呼啸而过，破碎物体在护目镜上砰砰作响。

“话说回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阿牛移近楚琅邪，视线穿透护目的镜片直达楚琅邪的瞳孔。

楚琅邪提了提不大合身的四角短裤。

他真的解释不清楚为什玩游戏的过程中自己会穿越到一个同名的少年身上，为什么“那个少年”一出场会站在狂风携带的漫天黄沙之下，只穿着一条四角短裤。

他努力回忆“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但脸上的困惑和茫然始终不曾消散。

“你不可能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吧……”阿牛依旧充满期待的看着他，“你再想想，我们的经历、我们的友谊，所有的一切？”

沙尘的风声咆哮着，沙粒在空中肆意飞舞，楚琅邪再次提了提不大合体的四角短裤。

依旧一脸茫然。

“所以真的不记得了吗？”阿牛眉毛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而后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一把抓住楚琅邪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他，“你个混蛋，就算你忘了天忘了地，也不能把我给忘了啊！”

他声音颤抖，愤恨地叫骂，“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一起面对了生死，你竟然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他把护目镜摘了下来，整张脸朝楚琅邪凑了过去，仿佛就要贴在楚琅邪的眼睛上。

“你看清楚一点，再看清楚一点，我啊，阿牛啊，我是阿牛啊！”

这张脸！

脸颊和额头上可以看到斑驳的雀斑，下巴有一颗浅褐色的痣。

干燥的环境使得嘴唇失去了原本的柔润，皮肤因缺水而出现细微的龟裂。

五官比较分散，但凑合着能看。

楚琅邪摇了摇头，“对不起。”

阿牛瞪大眼睛，“对不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