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辨更是吃惊,竟然是“道”字辈嫡传道人。
按照辈分,神辨若是道门中人,难免要叫对方一声师叔。
不过佛道不相通,神辨还是恭敬地说了句:“见过前辈。只是不知道前辈拦下我等,所谓何事?难道是见贫僧被怨气入体,这才拦下相助?”
这话简直就是在说,你们龙虎山的人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了。
他们身在京城,旁边就是相寺,哪里需要你们龙虎山的人出来显好心。
张道显仿佛没有听懂一般,哈哈一笑,直白说道:“当然不是。只是我等感知到,我龙虎山之人在禅师队伍之中,这才拦下询问。若是可以,还请让我龙虎山的人出来一见。”
神辨一愣,随即笑道:“前辈是否搞了,贫僧这马车之中,并没有龙虎山道友,如何让他出来相见?”
说着,似乎怕张道显不信,还让神机掀开车帘,让龙虎山众人仔细看。
但张道显却看都不看,眼神也冷了下来,说道:“禅师是说,我龙虎山弟子实在污蔑你了?”
神辨皱眉,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可不敢欺瞒诸位前辈。前辈也看见了,贫僧等人的马车上,可没有半个道人。”
双方的争吵,很快就引起了围观。
在京城之中,什么达官贵人没有见过,他们早就练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围观精神。
一群人纷纷看起了热闹。
见被围观,神辨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而后方的神机心生警觉,突然想起来,当初发现李诚敬符箓不凡的,可不只有他们相寺,还有龙虎山的道人。
现在拦住他们的,不是别的宗门,偏偏又是龙虎山的人,哪里不让神机怀疑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
于是,神机上前,以秘法传音告知神辨。
神辨闻言,脸上露出凝重之色,说道:“前辈,贫僧敬你是玄门前辈,可不代表贫僧就要遭受您端污蔑,如今马车之上并道人,若是您还要空口污蔑,那就休怪贫僧不敬前辈了。”
张道显嗤笑一声,说道:“怎么,你要与贫道斗法不成?”
一听张道显这话,后方的龙虎山弟子们顿时兴奋了,一个个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相寺的和尚们顿时都语了。
真不知道这群龙虎山的人,哪里来的底气,跑到人家家门口耀武扬威。
这里可是京城,相寺的地界,可不是你们龙虎山。
早就听闻龙虎山天师行事霸道,今日神辨算是领教了。
饶是神辨此刻都有些左右为难。
他们可不是龙虎山的疯子,知道在京城斗法,那影响可是十分恶劣的。
就在他为难之时,人群之中传来一阵骚动。
而后一群披坚执锐的甲士走了进来,对着两方和尚道士就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再此闹事!”
然后发现,双方并未动手,又说道:“堵塞道路,谁给你们的狗胆,快快散开,若是不然,就地拿下。”
龙虎山的人顿时懵了。
他们也是刚到京城,突然发现周围有龙虎山嫡传弟子的感应,这才寻来。
平日里他们已经觉得自己够霸道了,现在才发现,这京城巡逻的甲士,比他们还霸道。
对着两大圣地的修士,张口就是威胁。
神辨自然十分了解,说道:“军爷,非是贫僧不愿离开,是几位道长拦住去路,不放贫僧离去。”
那甲士什长目光不善地看着龙虎山的人,喝道:“可有此事?”
张道显哈哈一笑,说道:“军爷,我们不过是叙旧,哪里是闹事,这就散开!”
令神辨没有想到的是,张道显竟然没有之前的霸道,带着龙虎山的人退避开。
见双方都退避,那甲士轻哼一声,说道:“这里是天子脚下,谁敢闹事,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赶快离开,莫要阻碍道路!”
神辨赶忙上了马车,向着相寺赶去。
而张道显就带着龙虎山的人跟在他们身后,而后一直入了相寺。
相寺所在之山,有三座寺庙。
山脚为色庵,所居借乃比丘尼。只接待女客。
山腰为小相寺,供奉的乃是弥勒佛与欢喜佛,往来可见许多文人墨客,风流书生,千金小姐。
山顶则是相寺,并不接待香客,只有达官显贵,提前请求,才会在某些日子接待。
山上道路崎岖,马车自然不便上去,两行人一前一后。
当看到小相寺,张道显快步赶到神辨神辨,笑着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相寺?”
神辨不知道张道显想要干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不知前辈到底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张道显说道:“之前周围都是凡人,不便多说。你我皆知,我被修士,囚困某人,法子多不胜数,岂可以目视而定。”
而后看着不时可见,隐藏在山林秘路中,幽会的年轻男女,卿卿我我倒也罢了,张道显甚至还发现,许多小相寺的和尚,牵着尼姑,或者某个女香客躲在暗处,互通款曲,啧啧出声。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小相寺,欢喜禅法。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洞房花烛,不用点灯?”
神辨面表情,可是神机等佛法修为不深的弟子们,却已经面红耳赤,怒视张道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