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引起了张道显的关注,因为在李诚敬身上,他感觉到了他们龙虎山弟子的气息。
张道显立刻上前,问道:“你竟敢囚禁我龙虎山弟子!”
李诚敬一脸诧异,看了一眼张道显等道人袖口的水火绣纹,就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李诚敬呵呵一笑,拱手说道:“在下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囚禁龙虎山的天师,只是遇见贵派天师为降妖除魔,损了性命,这才帮忙收了其魂魄,养在鬼宅之中。想着哪天有机会,让其魂归故里,希望天师莫要误会。”
说着,李诚敬从胸甲之中,抽出一块槐木牌,交给了张道显。
“贵派弟子魂魄,就居住其中,李某是否是囚禁,天师何不自己问问。”
张道显一愣,他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发展。
张道显接过槐木鬼宅,退到一旁,嘴巴张合不断,显然是在与鬼宅之中的张明堂在说话。
只是看张道显那欣喜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情是何等激动。
而一旁的龙虎山天师们,则是十分焦急,不过现在他们在皇帝面前,要顾及礼数,这才没有一拥而上。
神辨愕然,他是真没有料到竟然还有这种变故。
不再去理会张道显等人,李诚敬抱拳作揖,对着那老人躬身行礼,说道:“臣李诚敬,参见陛下!”
庆皇上下大量着李诚敬,并没有被李诚敬的凶名吓道。
发现此子样貌周正,神完气足,身高近八尺,一身黑色玄甲威风凛凛,颇有大将之风。
像一个将军,多过像一个玄修。
“你竟然认得朕!”
李诚敬笑道:“神辨大师并未遮掩臣的耳目,自然知晓外面发生的一切。”
“那对于神辨禅师对你的指控,你可有话辩驳?”
李诚敬闻言,就笑了。
然后昂首挺胸地说道:“神辨大师论是对臣在洪城犯下的杀孽,还是对于抽取凡人寿元之事,臣皆认了,但臣认事不认罪!”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了。
就连庆皇一时间都有些懵了。
李诚敬接着说道:“洪城之事,十分复杂,牵扯太多隐秘,但死于臣手下的百姓,没有十万,七八万也该是有的。”
法通大怒,喝道:“孽障,犯下如此罪恶滔天之事,你竟毫悔过之心,当真罪该万死。陛下,还请将此人交与我相寺,带回寺中,以佛法镇压度化。”
张道显闻言,停下与张明堂的对话,皱眉看向法通。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这种罪大恶极之人,不是该说,杀了吧才对嘛?
为什么相寺这么想将李诚敬带回相寺。
他已经通过张明堂,知晓了洪城许多隐秘,对于李诚敬,张明堂只是说李诚敬此人功过,人可评判,请他这位长辈莫要掺和其中,否则很容易惹得一身业债加身。
而法通等人,显然比他们龙虎山的人知晓更多隐秘,否则绝对不可能提出这种请求。
山上的和尚,可不是那种不会杀人的烂好人。
庆皇闻言,只是瞥了一眼法通,说道:“法通禅师,你太过激动了。”
却是闭口不提洪城之事。
作为人皇,庆皇自然知晓洪城的一些事情,毕竟封禁一城这种大事,二郎堂不可能不给出解释。
最开始时,二郎堂可没有提过李诚敬半个字,就算是异变事后,二郎堂也没有过分追究此事,只是给出李诚敬这个名字,处处透着古怪。
如今在场之人太多,庆皇又哪里会在这里深究。
于是他看向李诚敬,问道:“此事复杂,朕还需要遣人调查清楚,你说你抽取人寿元?据朕所知,论是山上山下,此事皆是死罪,你竟然说自己罪?”
李诚敬惊讶说道:“陛下,如果臣没有记,我大庆刑律,并没有关于此事的罪责,臣又哪里有罪!”
神机闻言,上前一步喝道:“大胆狂语,抽人寿元,害人性命,岂能罪?”
庆皇眉头一皱,瞪向神机,吓的神机连连后退。
不过,神机既然喊了出来,李诚敬哪能不答。
只见李诚敬转身,笑着说道:“李某虽然抽人寿元,可抽取的都是已经明证刑典的死囚,而且在下也并未将其寿元完全抽干,而是留下足够其活到秋斩的寿元。神机大师这害人性命,从何说起?”
神机一愣,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谁也没有想到,李诚敬竟然会这么干,山上邪修盗人寿元,除了恶意报复,或者因为什么变态心理,哪个会给那些凡人留下一丝半点的二五精气。
所有人此刻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李诚敬这种骚操作了。
说他穷凶极恶,他还给了死囚一口活气,让其活到该死之时。说他仁慈,却让死囚不能尽早一命呜呼,反而要承受斩首的痛苦。
就连庆皇都一脸复杂地看着李诚敬,就像是在看一个活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