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咬着牙。
狗男人。
骂她审美不好,还骂她蠢!
狗男人!
“陆先生这张脸生得不。”虞清也笑,眯着眼睛看他。
陆宴一得意的扬眉。
“只可惜,我对狗提不起兴趣。”虞清说罢便走:“既然陆先生病了,便送回去好生修养着,玉瑶,派人守着陆先生的宅院,在先生痊愈之前,限制所有人外出入内,以免将浊气带出。”
“浊气?”
“烟花柳巷的浊气,已经将陆先生腌入味儿了。腥骚难闻,陆先生闻不到吗?”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陆宴一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一声,对着还躬身送行虞清的小厮道:“还愣着做什么,跟着我回去好好儿养病。”
小厮战战兢兢的,唯恐自家公子再说出个什么大不敬的话来,小声道:“先生,殿下身上到底是什么味道,我闻着只有沉水香味儿,哪儿有什么穷酸味。”
“她没有,景祀有,酸臭得十里外都闻得一清二楚,真恶心啊。”
“啊?”小厮再用力在空气中闻了闻,“没有啊……对了,先生,您不去帮着景大人诊治,真的没关系吗?”
“死了多好,他要是现在就能死了,我还会为他掉两颗眼泪。”
“先生慎言!”
陆宴一看着天上的弯月,嗤的笑了:“对狗没兴趣……呵,好一个对狗没兴趣。”
“先生别生气,殿下对您肯定是不同的,不然她怎么不骂别人,只骂您。”
陆宴一挑眉:“你有脑疾?”
“殿下对旁人都是笑吟吟的,只有对先生您才会这样,先生您说,如果这都不算爱,那……哎?先生您别走这么快!”
“我赶着回去给你物色棺材板,得好好研究一下什么木材不易腐烂,更好存放尸身。毕竟你的脑疾千年后都值得研究。”
……
林语替景祀开好药方,本该直接离开,但她以需亲自煎药添加独家药引为由,希望今晚能宿在公主府中。
这倒是稀奇。
一个还没出阁的少女,夜不归宿。
“她要照顾,让她去景祀家里照顾。将他们这对准鸳鸯一起送回去吧。”
“准鸳鸯?林语根本不会是殿下的对手,景大人也断不会变心,殿下为何要直接放弃?”一直在虞清身边出攻略的小丫头问。
另一个也道:“是啊,景大人现下非您不可,一发不可收拾,您只需说几句好话哄哄,您绝对能赢,为何……”
“我为什么要赢?赢谁,又赢什么?”虞清打断她的话,翻着手里的攻略,书页哗哗作响,她的视线从字句上掠过,漫不经心的道:“男人多得是,何必要争?何况还是一个我不要的男人。”
“殿下,林姑娘求见。”门外的婢女道。
虞清收回目光,合上攻略递给身后的小丫头,“她来做什么?”
“总归不怀好意,殿下可要小心些,别让她钻了空子,去景大人那儿抹黑您。”
虞清起身,“让去外厅候着吧。”
林语在外厅站着,好奇的目光四下打量,听见开门的声响,向着声源处望过去,便见纱质的屏风透过一个娉婷袅娜的身影,穿着浅色衣衫,显然已不是下午她看见的那一身了。
这一身看起来更宽松随意,宽大的衣袍随着她走动摇曳生姿,更添几分缥缈。
走得气定神闲,从容不迫。
然后那张在屏风后模糊的脸出现在她眼前,略施粉黛,眉柔和温软,那双眸子更是清澈干净,像未曾见过世间苦厄的透着不搀杂志的纯净,鼻头精致,嘴唇粉润的透着樱红,皮肤很白。
身上透着一股子难掩的矜贵气,又有天然的似云雾般的柔感,看着就让人心生保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