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师姐,这一趟出了些岔子,三位师弟已然身遭不测。”高渐语调上倒是没甚么起伏:“至于我身旁这位,姓钟,是师父路上新收的弟子。”
“钟师弟,这位谭秋师姐乃是咱们蓝蟾宗门下二代弟子第一人,一身蓝蟾外化功已然臻至炉火纯青的境地,距离结成血丹也仅有一步之遥,整个蓝蟾宗,除却师父,便以大师姐修为最高!日后你修行上出了什么问题,可以向大师姐请教。”
此时李灵犀不屑的声音却自钟鸣心神识海中响起:“武道修行中也没甚么半步血丹的说法,距离结丹一步之遥,不还是铁骨境界?”
“咳,这位谭姑娘有礼了,在下钟鸣,颖阳礼泉府人士。”
那位谭秋师姐闻言挑了挑眉毛,饶有趣味道:“钟师弟,你既然已入了我蓝蟾宗,为何不称我大师姐?”
钟鸣倒是坦坦荡荡,半点也无怯场,语气平淡道:“谭姑娘,我非自愿拜在方前辈门下,却是被他掳来的,这几日做得也是试药童子的活计,人贵有自知之明,只怕我把方前辈当作师父,方前辈未必在心里将我当成爱徒。”
谭秋神色一怔,倒是未曾想过钟鸣会有这样的回答,呆愣半晌,这才说道:“小子,你找死?”
这话虽然听着吓人,可谭秋的语气倒有八九分真是纯粹的讶异,显然是真心实意地发问,以为这位新入门的师弟脑子不太好使。
“我若不想死,倒也没有那么容易便死。”钟鸣其实此时心里已经稍稍松了口气,只因方才高渐透露出的一个极其关键的消息——蓝蟾宗只有方全一位血丹境!
他感觉自己腰间的横刀又开始跃跃欲试了……
谭秋显然对钟鸣的兴趣浓厚,在她的记忆里,被方全掳回来的弟子哪一个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哪一个敢把事实说得如此直白露骨?
“有趣,钟师弟,你很有趣!”谭秋娇笑道:“我很久没有见过你这么有趣的人了!”
“谭姑娘过奖了。”钟鸣不咸不淡地应对着,忽地想到了什么,转头向高渐问道:“高大哥,你说谭姑娘算是蓝蟾宗二代首席弟子,那你排第几?”
“若论及入门先后,我在宗内排第三。”高渐说道:“不过这个倒也没甚意义,修习蓝蟾万化功本就万分凶险,说不定哪一天我运气不好,那三师兄这个位子自然也会让给旁人。”
“你排在第三,那排第二的又是谁来?”钟鸣好奇道。
“排在第二是方浮师兄,他既是宗内弟子,亦是师父的义子……不过我与师父出山时,方师兄便外出公干,也不知此时回来了没有。”高渐道:“不过钟师弟,这位方师兄你务必要小心一二……”
“为何?”钟鸣奇道。
恰逢此时,一旁的谭秋耳朵微动,嘴角不由浮现出一丝冷笑,说道:
“嘿,说来便来!高师弟,你们莫不是算好了时间,一起掐着点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