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师与玄空前辈有过交手?”这下钟鸣更是面色古怪,须知此时蓝蟾宗山上便住着一位玄空亲传!
“大概是五十年前吧!”许是觉得钟鸣命不久矣,方玉楼竟连这等隐秘都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我师父当时武道大成,距离玉髓境界也仅有一线之隔,自觉已然天下无敌,也可能是静极思动,便不再闭关,独自一人奔赴玄空山,与当时便已然坐稳了天下第一人位子的李玄空私下见了一面。”
“两位前辈打起来了?”钟鸣好奇道。
“也不能说是打起来,他们二位便是正常切磋论武,点到即止。”方玉楼言道:“不过当时我师父也算是手段尽出,将毕生所学一一使出,却仍是惜败半招。”
“能与横压江湖两百年的玄空真人过手,胜负仅有半招之差,令师的武道修为亦是深不可测了!”钟鸣此言倒是发自内心。
“哼,半招之差?当时我师父也是这么认为的!”方玉楼此时面露苦涩,叹了口气:“师父与那李玄空切磋之后,自觉武道已然圆满,随时都可以登临玉髓之境,飞升已是十拿九稳,只是武夫飞升,祸福难料,他老人家也怕自己飞升上界后遭遇不测,便于天下搜罗寻觅了四位衣钵弟子,花了整整二十年调教,将自身武道通过这四位弟子传承了下去,这才不再压制境界,放心飞升去了。”
“四位衣钵弟子?”钟鸣奇道:“这位陆游虚前辈倒是与常人大异,传承衣钵竟要足足四人?”
“哼,我师父天纵之才,一生所学渊深广博——剑、卜、医、毒四绝,自然要收足四位弟子,各承一绝,方可传续衣钵。”方玉楼倒是与有荣焉道:“我在师父的四位弟子中排行老三,却是其中武道修为最差的一人,蹉跎数十年,也不过卡在血丹境界,除了一身毒术得了师傅真传,再无建树……倒是其余三位师兄弟,个个都是金身宗师的武道境界!”
“一门三金身!”钟鸣瞪大了双眼,暗暗咋舌,心中有些怀疑,心想眼前这位面目奇丑的老者不会是胡吹大气吧?
“怎么,钟小子,你不信?”方玉楼冷笑道:“我师父虽然名声不显,但我那三位师兄弟却在江湖上各自闯出偌大名声,‘悬壶圣手’莫玉檐认得吗?”
“莫神医我自然认得,他老人家可是天下唯一的一位以医术入武道的金身境宗师,一手‘飞针渡劫’玄妙无方,活人无数,说一句妙手仁心并不为过。”钟鸣神色一肃,言道。
“不错,莫师兄便是我师父门下大弟子,他心肠好是出了名的,妙手仁心?天下哪有比他更有仁心之人!”方玉楼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前尘旧事,神色伤感,眼睑低垂,不断重复着什么话,只是其声细若蚊呐,钟鸣竟有些听不真切。
“前辈?”眼见方玉楼神色变得有些疯疯癫癫,钟鸣心中不由有些害怕,连忙唤了几声。
“哼,没事。”方玉楼脸上疯癫神色一收,神色恢复正常,言道:“若是称莫师兄为师父门下‘医绝’,那么我二师兄便是当之无愧的‘剑绝’!”
“剑绝,剑绝……莫非?”钟鸣忽地想到了什么,几乎惊得跳了起来!
“看来你也知晓了!”方玉楼大笑道:“我二师兄正是当今天下剑术魁首,上届玄空武评的十大宗师之一,‘天柱神剑’刘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