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声音失了以往的沉稳神秘,也不是贵族特意拉长了腔调的语气,而是颤抖的,小心翼翼的轻声呜咽。
...难以想象。
“阿...”
斯内普刚刚开口,干裂的唇上就覆盖了温热湿润的手帕,上面的水抚平了干燥的裂痕。
“教授,喝点水吧。”
送到唇边的是一个小汤匙,斯内普微微动了动嘴唇,咽了下去,然后又是一小汤匙。
有点甜,加了蜂蜜,还有一些盐。
斯内普一直不是很理解,为什么阿斯莫德喜好这种口味,但是现在,他没有拒绝的权利,不是吗。
长时间缺水的人不能短时间内大量摄入水分,那会造成水中毒,甚至导致呕吐而脱水。
纳西瑟斯把手里的瓷杯放下,坐在了是斯内普的身边,“教授休息一会,过一会我们就到家了。”
斯内普沉默的闭上眼,阿斯莫德一直是嚣张跋扈的,神秘的,他的每一次行动都是任何人法预料到的,但他残忍,暴虐,之前的举动他倒是不出意料,可是现在?
斯内普看不透。
昏暗的马车之中,静谧又祥和的气氛下,一旦放松下来就很难再保持警惕,斯内普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不知不觉倚靠在了纳西瑟斯的肩膀上。
感受到靠拢过来的微凉身躯,纳西瑟斯只用了零点零一秒思考,就把斯内普的头轻轻搂在怀里,放平让他躺在了自己的腿上。
这时,他的目光落到了斯内普那有着不正常弧度的右小臂上。
是阿兹卡班那些食死徒干的。
还是;
——Harry...Pttr?
凤眸缓缓阖上,一闪而逝的血色竖瞳被掩去。
晚上七点从阿兹卡班接到了教授,上午六点半,斯内普终于昏昏沉沉的苏醒。
睁开眼的时候,触碰到的柔软触感让他恍惚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还是哪个食死徒的尸体又长毛了,下一刻空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把他吓了一跳。
“教授?”
没有过那个激灵,纳西瑟斯轻轻把斯内普扶起来,扯开了马车上的一道帘子。
一点光芒撒入马车,斯内普这才想起来经历了什么,阿兹卡班的霉臭味和马车内淡淡的草木熏香混在一起,他面色骤变。
马车的帘子有好几层,只是掀开最里面一层,外面的光依旧很暗,可是根据那饱和度,斯内普断定现在外面的光芒一定是不弱的。
纳西瑟斯等着斯内普的眼睛适应光,然后一点点的掀开一道道纱帘,最后把马车的门推开。
他先行一步,然后对宽敞车内缩在一角的教授伸出了手,纯白的手套上有一小块微黄的污渍。
斯内普手指动了动,没有搭上去。
这个孩子,他...
“教授,到家了。”
斯内普在勉强把自己挪出去,可是他看到自己笨拙的动作和一看就奢华的坐垫,最终还是自暴自弃的伸手,抓住了那一只带着手套的手。
马车上的人下去了,夜骐们打了个响鼻,慢悠悠的拉着车离开了,面前是一座很“巫师”的小屋,它有三层,如果最上面的阁楼也算一层的话。
或许那就是他以后的居所?
还是说,地下室?
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