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再道:「誇你罰你,都只是為了愉悅我自己,你只是個承載的載體,和縹緲峰的花草樹木沒有任何不同。啊,本尊忘了。本尊的縹緲峰上的花木皆為仙品,你一個下等雜靈根的廢物,比不得。」
「可笑你來了這麽多年,連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都不知道,是當真愚笨,還是自作聰明?」
字字清晰,氣場十足。
但白梔自己清楚,她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兒裏跳出來了,每靠近謝辭塵一寸,就像覺得臨近死亡的氣息更濃一分!
她簡直快要窒息。
要不是好感度一直沒有動,她真的很怕謝辭塵會對傲慢無禮的她捅個對穿。
「是麽……」他在齒間咬著這兩個字,露出了一個飽含深意的、令她不寒而栗的笑,「師尊,弟子許久沒有見到您的飲霜劍了,不知今日可否讓弟子一觀?」
她的裝腔作勢絲毫沒有打消他的半點懷疑!
太陽逐漸升起來,暖耀的光灑在他們身上。
但白梔卻只覺得冷。
刺骨的冷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難得。」白梔輕嗤,「你向來話少,自知身份,難得你今日竟會主動提要求。飲霜劍認魂不認身,你想要它來一驗本尊的身份,驗證你心底的猜測?」
頓了頓,接著道:「你是希望本尊被人奪舍,還是不希望?若本尊當真已被人奪舍,你想怎麽做,一劍斬了?」
「弟子只……」
「謝辭塵。」
不等他說完,白梔便冷淡的打斷,一副對他的解釋不感興趣的樣子。視線定在好感度上幾秒,確定沒有被她氣到跳動,才繼續裝腔作勢的接著說:
「你向來話少,與你無關的事,從不多言多看。今日一反常態,倒讓本尊想到幼時聽過的一個故事。」
她漂亮的唇瓣輕開,緩字吐聲:「賊,喊,捉,賊。」
自證往往會掉入陷阱,不如以攻為守!
「本尊的徒兒雖然沒用,但本尊要他活,他就只能活。輪不到旁人奪舍改命。你是真的謝辭塵,還是奪謝辭的舍後等死的孤魂?」
謝辭塵臉色果然微變。
卻沒有像白梔預料的那樣開始自證,而是看著她問:「師尊誤會了,弟子只是想一觀飲霜劍的風采。師尊久久不出劍,莫菲有什麽難言之隱?」
他背在身後的手心裏,騰著三枚碎骨釘。
是他自己煉製的,所以略顯粗糙,沒有像樣的煉爐,威力也不足。但讓她短暫的麻痹神經,已經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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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變得猩紅,像跳動的心臟,從靜態變為會輕微放大的動態。
「!!!」
白梔頭皮發麻,後背冒冷汗,咬著牙關。
她不敢拿出飲霜劍,這把劍自小跟在原主身邊,和原主有血契,已經快要結出器靈化形了。
它只認魂。
雖然不知道這個魂的定義是什麽,但白梔真的害怕被靈劍直接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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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氣!
謝辭塵身上的是殺氣!
怎麽會這麽快!
距書裏原主的死還早。
來不及細想了!
白梔擡手召喚出飲霜劍,劍在空中懸著,對準了謝辭塵。
還好。
還好飲霜劍肯聽她的召喚!
但這種慶幸很快在謝辭塵的下一句話中碎滅!
謝辭塵挑眉,「師尊為何不執劍,是不想,還是不能?」
他還在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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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怎麽了,是遇到了什麽麻煩,要弟子幫忙嗎?」他緩步靠近。
「站住。」白梔的聲音都在抖。
壓迫感太強了。
他的殺意,幾乎傾瀉而出!
可他沒有停,仍在步步逼近,「師尊從昨夜起,似乎就在害怕。在怕什麽呢?」
「站住!」
「師尊莫怕,弟子來幫您。」
幫她什麽?
幫她上西天,下九泉嗎!
「謝辭塵,本尊令你站住!」
他輕笑。
在日光下溫柔的笑,美得耀眼。
那張本就足夠驚艷的面龐此刻更加蠱惑。
但白梔只覺得恐懼。
他笑得越好看,好感度越在瘋降!
不!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