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就是人在做天在看。

李蔺觉得形容江灏可真是恰如其分。

原本伸进他裤子里作乱的手突然停住，然后抽了出来，只剩下小指和名指还在松紧带里，身后的呼吸声突然急促起来，同时江灏收拢了手臂，抱紧了他。

“怎么了？”李蔺转不过身，用手反过来去摸埋在自己肩膀后侧的人，入手就是细软的额发，他手指插进那些发丝儿里，摸着江灏的额头，“开始疼了？”

刚刚撒谎说自己头疼揩油，这下真疼了，连油都揩不下去了，抱着他发抖。

“嗯…嗯……”江灏用脸来回蹭着他的后肩，发出的气音都在抖，听得让人揪心。

“我去给你拿药，给药吃了吧。”李蔺当机立断，拍拍还在自己腰间的手，那双交叉在一起的手磨磨蹭蹭半晌才松开。

李蔺下地了拖鞋都没穿，赤着脚就去拿药箱，来回跟快步竞走似的，等他回来把温水倒上，江灏伸手来接，手发颤，撒出点水来。

“苦的，不好吃。”江灏擦擦嘴边的，又躺了回去，李蔺拿他没办法，凑过去问。

“这你也不是第一天吃，苦怎么办？”

江灏伸手圈着他的脖颈把他往下压，李蔺顺着那个力道，俯趴在对方身上，只留胳膊稍稍撑着自己，他怕给江灏压着喘不过气来。

似乎是药效开始奏效了，江灏呼吸慢慢平缓下来了，然而那双浅色的瞳孔依旧忽明忽暗，带着点水汽，他额发被撩起，露出光洁带着点细汗的额头，他躺在李蔺身下，俩人距离不过半掌之间。

“你亲亲我…”江灏侧侧头，按在李蔺后颈处的手稍稍施力，又将他往下压了点，“……嗯？”

“………”李蔺呼吸一顿。

亲哪儿？

他看着江灏，那双格外摄人心魄的柳叶眼眼尾上挑，大约是因为疼痛，江灏皮肤薄，血管的颜色透出来就发红，尤其眼下和鼻头，疼痛使得他看上去有种格外勾人脆弱的媚态，此刻略微失了点血色的嘴唇却依旧看上去柔软，齐整的白齿后隐约可见猩红的舌尖。

不知道为什么李蔺就想起来江灏舔过他嘴角的那一瞬间。

湿热的，柔软的，痛里带着点痒意，钻到人心窝里。

像是疗伤一样。

放在他颈后的手催促似的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摩挲着。

……对，疗伤，如果这能让江灏好受的话。

李蔺原本僵住的脖子软化下去，他们间的距离一点点拉近，直到贴在一起。

凉的，软的，带着点草本沐浴露的味道，还有江灏身上一直带着的很淡很淡一丝惯用的古龙香水味。

前调是柑橘，中后是雪松檀香。

江灏的嘴唇像是一块薄荷软糖，李蔺鬼使神差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结果到嘴里是一丝药的苦味儿。

“！”这苦味儿一下让李蔺清醒了，他稍稍拉开了点距离，不知所措看着江灏，忐忑不安。

是…讨厌？还是…反感…还是……

“………”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睛弯起，沾了他口水亮晶晶的嘴开合，江灏又把他往下压，“再亲一下。”

不反感，江灏不反感。

李蔺晕乎乎的就又凑过去，贴了贴江灏的嘴唇。

“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