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鼻腔里由于高压破裂的毛细血管现在还非常非常的…

脆弱。

和他本人一样脆弱。

——先停药一晚上，看一下你药物依赖度，今天晚上或许头疼还会发作，用安抚物转移一下注意力看看能不能减轻症状。

现在已经是深夜的开始，他需要注意江灏的状态，如果疼的厉害…

就喂药。

好在目前看来相安事。

不过…会有多疼呢…？他只见过一次江灏急匆匆出来拿药…当时的江灏眼眶和鼻头都是红的，像是血管在皮下负荷运转。

“头疼发作是…怎样的？”

总归也是睡不着，干脆聊聊天，他也更好的应对。

“嗯？”江灏看着他侧过头，稍稍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一直逃避装死的人居然复活了。

“…我的头疼是由于长期维持清醒导致的抽痛，你要说的话，大概像是有一根绳子拴着我的大脑，坠在我脑后，往外抽…脑浆都要流出去的时候伴随很强烈的晕眩感，像是把我整个人吊起来转圈，会很想吐，走不稳路。”

江灏垂下眼，好像在回忆。

……真的很难受啊，而这样的痛苦江灏时常经历。

像是有个扣在他脑袋上的刑具。

“…我之前有安抚物，但是实际上医生建议是我并不能依赖它，因为它没办法使我真正入睡。”

“是什么？”李蔺好奇的问道。

“……”谁料到对他这方面有问必答的江灏这回也选择了婉转的回复，“…你不会想知道的。”

……铺天盖地的血色，夹杂着碎块，浸透了浅色的皮毛。

鼻尖好像都传来了黏稠的腥气。

让人头晕目眩，忍不住反胃作呕。

“…江灏？”察觉到身侧稍稍急促的呼吸，李蔺坐起来，从自己的被子下摸索过去。

“！”

然后他被一只手抓住了，那只手扣住他的手，稍稍颤抖着。

“不舒服吗？深呼吸？”李蔺低声问，“要吃药吗？”

“………”鬓角已经溢出冷汗的人低低喘息着，肉眼可见血色从他嘴唇上褪去，好一会儿才缓和下来，“有点痛…蔺哥…”

李蔺瞧着他声音都有气力似的，思来想去半天，掀开自己的被子…

“………！”扑面而来的温热气息，夹杂着沐浴露的味道冲进鼻腔，驱散了那股若有若的血腥味，江灏感觉到自己被人…

…拥入怀中。

原本像是针扎似的神经痛缓和下去，只余下一些比较轻微细密的，被指腹的温度所抚慰…

“还痛吗？”李蔺按揉着他太阳穴，手掌贴着他的脸颊，面露担忧的神色，“呃，要不你找点东西转移注意力？”

找点东西…？

江灏伸出右手，探上对方的衣服下摆。

中指指尖…食指…名指…

他摸到了棉质睡裤的松紧带，用指背碰了碰上面紧致而…清晰的肌肉纹理。

江灏注视着李蔺耳侧泛起轻微的充血导致的红晕，像是一个很灵敏的反应器，随着接触面积越大，那么那红色就会越深越广。

等他把整个手贴到李蔺的腹部，严丝合缝的磨蹭的时候。

那红色飞快的蔓延，差点儿晕染到脸颊。

他的手慢慢往上，划过人鱼线，用大拇指按压着腹肌，手掌贴着腹外斜肌往上，被温热的圆弧状突起阻碍。

“………”李蔺整张脸再现了今早的通红。

面对即将触碰到他…前胸的手，展露出从应对的措。

好像还是有点操之过急。

江灏并不打算惊扰对方使得李蔺产生抵触的情绪。

但是要这样放过也确实可惜…

“这里………”他手颇有暗示意味的抬了抬，挤压着身为双性而脂肪比常人稍多，而略显的柔软的地方。

李蔺看着那还有些缺血，粉白色的嘴唇开合，吐出唤醒他今早羞耻回忆，模棱两可的话语。

“…可以碰吗？”

双性的胸部同时作为哺育的第二性征，比男性敏感，同时比女性略微迟钝，根据个体差异发育情况也不同，他是属于外观和男性差异不大，但是依旧覆盖了一层男性没有的，薄薄的脂肪…

双性虽然稀少但并不是不存在，关于第三性的法规制度也趋进完善，出于其特殊性，胸部这个部位依旧是以女性的第二性征来看待。

在李蔺保守，并算不上特别开放的观念里，这是特殊的人才可以触碰的…

亲密隐私的部位。

他看着江灏，看着对方略微汗湿的额发，隐含着…跃跃欲试的眼睛…

………好像真的很想揉。

如果是萨木…或者是江灏的话…

似乎由于太久他没回应，对方了然了这未能宣之于口的拒绝，那只手慢慢下滑，要离开这个区域。

“……可以…”

李蔺小声，近乎嗫嚅的…

回应了对方。

他拉起对方的手，隔着衣服按在了自己胸口。

“…可以碰的。”

他望着那双稍有些诧异的眼睛。

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