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似乎还是大学的时候。
那是在一次游泳课上，她没有提前发现到身体的不适，在泳池里不小心溺了水，被同学送到医院后便开始发烧。身体虚弱的时候，心脏也异常脆弱，那时她最想见的人就是他。
只是那时的他就已经很忙了，在其他同龄人还在上课的时候，他便已经成了家族企业说一不二的掌舵人，三天两头忙着在国内外飞来飞去。
她原本以为他不会知道这件事，可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却还是看到匆匆赶来的他。
这之后的几天，便一直是他在照顾她。
等烧退，意识清醒一些的时候，她听到他问她。
“为什么不让他们告诉我？”
他对她从来都是温柔的，就连生气的时候也是如此。
她瘪瘪嘴：“怕你担心嘛，你那么忙。”
那时候的顾家恰好处在危急存亡之际，父亲伯父决策失败留下的烂摊子需要他一人解决，才成年的他不得不肩负起身后的一切。
她从来都不会拿自己同他身后的东西去对比。在她看来，性质完全不同。
“我不忙。”他道，“在外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给我打电话说想我。”
她睁大眼睛看他。
他却笑了笑：“这样我就有理由甩下那些人回来见你。”
她把脸转开，气鼓鼓看向一侧：“我不要，我才不想你。”
“好好好。”他道，“我想你。”
他勾起她的小指，低声说：“不用你想我，我想你了就回来找你。”
这之后，不管有多忙，他都会抽出足够的时间回来陪她。
乔凝一直知道，他是个情绪内敛的人，爱与想念都不常宣之于口。可在他最艰难的时刻，却义反顾地给了她最坚定的爱与最多的安全感。
只是再后来，他不再说爱，也不再说想念。彼此之间的陪伴与坚定信任，仿佛已经成了比空气还要理所应当的存在。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听到手机那边的呼吸声，她不由露出笑容：“我也想你了，但是现在还要工作呢。”
她嗓音温温柔柔：“等忙完了我再打给你好吗？”
放下手机，乔凝越想越觉得他反应奇怪。
都老夫老妻了，怎么突然这个样子？
难道说，难道说……
脑海里不由浮现一个大胆的猜想，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难道说，他还是爱她的？
这个想法让乔凝的呼吸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之前她总想着，不爱了也好，她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因为过去相爱过，所以并不介意放手给他自由，大不了找机会离婚。
可若他还爱她，离婚的念头便开始动摇了。
诚然，她的身体并不是那么想同他做爱。可他若爱她，若足够爱她，也许……并不会介意，同其他女孩做爱给她看？
他会答应吗？能答应吗？
既然都出轨了，想必没那么困难，直接提也许会不太情愿，但是若她努力讨好他，哄他开心，让他愿意对她百依百顺，再顺势提出要求……或许说不定还能让柯柔和小保姆同时……
嘤，好色情！
光是想到那个画面，乔凝都觉得浑身发热，连工作的时候都没法集中注意力。
恰在这时，她忽然听到手机传来一声响。
这几天很少打开通讯软件，一打开，便看到了其中比较扎眼的“W”。
他上次给她发消息是前天，从消息内容可以判断出，对于她吃干抹净就丢的行为，他似乎有些生气。
而她已经给他设置了免打扰。
不是不喜欢他的身体，相反，直到今天乔凝也对那几日的性体验恋恋不舍。
只是，类似林嘉懿这样的麻烦，再多一个都是对她未来康庄幸福路的巨大影响。
反正不知名不知姓，以后又不会再和他碰面。
乔凝几乎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地将视线从他的头像上移开，目光转到屏幕最顶端的最新消息。
最上面的，是心理医生侯慧慧给她发的消息。
看到对方清心寡欲的莲花头像，和找她确认再次面诊时间的消息，乔凝瞬间萎了。
她懊恼地捂住脸，脸蛋通红地将刚刚堆积了满脑袋的黄色画面清扫出去。
天呐，她都想了些什么可怕的东西！
果然，还是需要再去看看心理医生的。
第八十九章
看心理医生的计划却并不如乔凝想象的那么顺利。
她本来是想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去的，结果——才刚走出办公室，就被林嘉懿拉到附近的休息室里折腾了足足半个小时。
快结束的时候，她浑身都提不起力气，几乎瘫软在他怀里，眼里都是氤氲的雾气。
“我还有事……”
“不许有事。”
“我、我还没吃饭……”
青年却吻吻她的唇，道：“待会儿再吃。”
明明刚射过一次，却又很快硬了起来，鼓鼓涨涨的东西缓缓在她体内抽动。
力道与速度都比之前温柔了许多，她心里不太想要，身体却很诚实，在他的抽动下嘤呜叫着，又从身下吐出大片淫液。
她半合着眼，双手搭在他身上，双腿被折成脆弱的弧度。
这家伙……
明明最初认识的时候，还只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这会儿却已经长成了一个让她没有丝毫拒绝余地的成年男性。
等他终于结束这场欢爱，给她清理身体的时候，休息时间都快过去了。
好在她有提前给侯医生发消息说明原因。
乔凝闭上眼睛，心中忍不住悄声道。早知道他这么难搞，当初就不招惹他。
可他偏偏，不给她半点逃避的机会，还未等她缓口气，便用略显恶劣的语气问道。
“刚刚你是在给谁发消息？”
语气恶劣，可看她的眼神却像是小兽，仿佛在对自己的私人物品强调主权。
这种眼神，上一次见似乎还是在他的高中时代。只不过，她隐约能记起，那时候他看她的目光，似乎更像是在看一个感兴趣的玩物。
和此时的目光并不完全相同。
她不想回答，便抿唇，装聋作哑。
他凑到她身前，嗓音沙哑，动作仿佛一个真正的小兽，隐隐竟然多了些撒娇的意味。
“乔乔，乔老师，乔乔宝贝……”指腹从颈侧往下滑，声音越来越低，撒娇之余隐隐夹藏着一些伤心，“是别的男人吗？”
于是……
乔凝忍不住想。
她一定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同时对多个男人动心的女人。
败在美色之下，她回答了。
“女的。”
他愣了下，似乎有些不信。
“是个医生。”她顿了下，怕他多想，又补充道，“心理医生，女心理医生。”
乔凝的想法很简单。
看心理医生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反正具体心理问题她不说也没人知道，干干脆脆告诉他，反而能理直气壮借这个理由同他请假。
“本来是约了中午见面的，都因为你，见不成了，所以下午给我半天假，让我去吧。”
她一边抱怨着，一边将手机翻出来，想给他看她和侯慧慧医生的聊天记录。
手机推到他面前，他却没有接，更没有去看。
她有些讶异，抬眼看他，却发现他的视线压根就没有看手机，而是落在她的脸上。而他看着她的眼神，是一种她很难理解也很难读懂的眼神。
乔凝觉得有些奇怪——
她蹙了下眉，刚想说话，便见他忽然俯下身向她靠近。
他的脸近在咫尺，乌黑的双眸里倒映着她的脸。
她不明所以，茫然地回看着他。
“怎……”
刚蹦出一个字，便被他用力封住了唇。
没有一点点预兆，他就这样开始吻她。由轻到重，由慢到快。到最后，甚至变得有些急切，像是想要证明些什么，又像是想要宣泄些什么。
不知是不是觉，他的呼吸像是在颤抖。
落在她脸颊的手指，好像也在颤抖。
她听到他的呼吸声，和说话时微哑的嗓音：“跟他离婚，嫁给我……好不好？”
明明是求婚的话语，可她不懂，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的难过。
仿佛她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