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根本就像是对待一个可以随时随地抛弃的，起了兴趣才会玩弄两下的宠物。

可他在面对那人时，是……有爱意的。

她猛地醒转过来，忽然便情绪崩溃了一般，仰脸，失控一般贴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身体在颤抖，手指也在颤抖，脑袋里空空如也，却仍旧疯了一样地吮着他的唇，像是在发泄些什么，又像是在证明些什么。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脸上便多了冰凉的泪水，她什么也顾不上，呜呜哭咽着，一边吻着他的唇，一边主动在他身上起起伏伏，用湿漉漉的花穴套弄他的肉棒。

含咬，吸夹，吮吻。

她一向高傲，连为他口交时，也姿态优雅、表情清冷。

这样丢盔弃甲一般的狼狈，还是头一次。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起初还是只声流泪，到后来，哭音渐大，她终于浑身泄力，再也没有力气去进行这场疯狂的交欢。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忽然情绪失控，更没有问她为什么哭，像是并没有将这当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在他的挺送下，肉棒开始重新在她湿软的蜜道里进出。

你真的爱过我吗？

她……到底哪里比我好？

太多问题想问，却一个字也问不出口，柯柔颤抖着闭上眼，伸手环紧他的身体。

最最可恨的不是他，而是至此也不肯回头的她自己。

什么也不问，或许还能继续装傻下去。

却没想，缓缓抽动的肉棒竟然在这一刻停了下来，然后她听到了他低低冷冷的好听嗓音。

“怎么样，现在是要继续，还是和我断干净。”

她愣住，仰头看他。

“昨晚的事你应该看到了。”他轻轻俯身，目光回望着她，声音仍旧冷冷淡淡的，“我很好奇，在觉得自己被背叛之后，你，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第九十六章

柯柔看到的，是他那双论多好看的双眼也法遮掩住的冷漠。

他竟然主动将这件事挑明。

心脏在那一瞬间停跳了数拍，她彻底愣怔住，目光呆滞地仰头回望着他。

明明知道她看到了，却假装一所知，明明知道她已经决定选择装傻，却故意挑明，甚至问她要如何选择。

他……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看他的神情，她只感觉心底冰凉一片。

他是觉得她早就彻底沦陷，笃定她舍不得？亦或者是，想让她认清自己小三的位置，不该妄图得到他的真心？

脑袋像是被什么巨物敲打过，嗡嗡乱响，疼得厉害，连眼睛也受了牵连变得酸疼比。

若说之前还心存侥幸，觉得他对她还有一丝真情，那么现在，面对这样的他，最后一丝念想也被打得烟消云散。

他对她根本没有心。

“嗯。”许久许久，柯柔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那就散了吧。”

一步退，步步退。

她不肯再退。

与其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将自己落到更为难堪的局面，倒不如……干脆点一拍两散，为自己保留最后一分尊严。

她向来好面子，要离开的时候连头发丝都是干净笔直的，方才还在情欲中挣扎的肉体，这会儿被长而宽的大衣严严实实地包裹住。

没有过多的言语，告别的话也说得寻常而平静。

他也笑笑同她说慢走，仿佛这不过是一场再普通的告别，仿佛并不在意道别之后是否还会再见面。

柯柔脊骨笔直，离去的背影看上去孤傲又清高，拧开门把手的时候，连看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门被她打开，又被她合上。

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男人的视线落在那方厚实而精美的木门上。

也对，这才是被背叛后，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而到此刻，他方才如梦方醒般回想起来，在之前那个模糊而又不堪回想的梦里，他婚后出轨了。相恋数年的妻子发现了他的秘密，她崩溃地哭泣，说她法接受这样的爱情和这样的他。

他终于想起来梦里弄丢了什么。

弄丢的是年少时认真而执拗地爱过的，也是唯一爱过的女孩。

梦境和眼前的现实重叠。

胸口的沉闷让他甚至分不清眼前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他好像一直在梦里，从未醒来过。

直到下一瞬，凉风卷了进来，刚刚才关上没有多久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两分钟前离去的柯柔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她脸上的妆容仍旧精致，五官仍旧清丽好看，可她的脸上的表情却紧紧地绷着。

绷紧的表情，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松懈，她像个难过的，受伤的，委屈到极致的孩子，从眼里流出大颗大颗的眼泪。

紧接着，一边大哭着，一边跑到他跟前，两手拽着他的衣服，声音哽咽到听不出完整的字句。

“我不走了。”

“走了你是不是就再也不会见我了。”

“我、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顾哥哥，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女孩哭得狼狈极了，白皙的脸蛋泛着不正常的红意，眼尾都是雾蒙蒙的。恐怕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正在说什么，可那些卑微的，同她性格完全不符的话语还是断断续续地往外蹦。

却没想，隔着朦胧的泪眼，她看见眼前的男人缓缓地摇了下头。

“不了。”他说。

不是让她选择吗？

“为什么……”她喃喃出声。

“大概是因为。”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她和你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