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白醒来的时候,冯青已经在这间屋子里待了两天了。这是他醒来以后,从冯青的口中知道的。
冯青道:“‘黑蝴蝶’呢?”
杜白道:“死了。”
冯青道:“怎么死的?”
杜白道:“刀。”
冯青道:“过程呢?”
杜白不说话,他向来便是这样,论做了什么辉煌的事情,别人问他,他总是一句话带过。仿佛这件事情与他关一样。
冯青又问:“如何将他杀死的?一点也不想说吗?”
杜白摇摇头,不想说。
冯青道:“你不说我也能够想象这一战有多难,你身上有添了一处大伤,五处小伤。也难为你,受了这样的大伤,失了那么多的血,居然还能撑着回到这里。”
杜白道:“回到这里我感觉很安心,能睡得着。”
冯青道:“你已经睡了两天了,你知道吗?”
杜白道:“我确实太累了。”
冯青道:“这一战是你最凶险的一次吧?”
杜白不言语,他生平所遇的危险多了,究竟什么时候最凶险,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冯青道:“这些你都不给别人说吗?将来你有了孩子,他想知道你的英雄事迹的时候,你也不说吗?”
杜白感到一阵疼痛,轻哼了一声,道:“我只怕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冯青叹了口气,道:“你还是不敢面对吗?”
杜白苦笑一声,道:“你没有经历过,是不会懂得的。”
冯青道:“这也不是你能选择的。”
杜白道:“反正我现在是不敢面对。”
冯青道:“没关系,乌云再密也有消散的一天,到时候就能见到温暖的阳光了。”
说完,嫣然一笑。
其实,杜白并不觉的冯青有多美,不仅与这次相救的那位官家小姐差距甚大,就是放在一般人里,也显得极为普通。
但是就是他的笑,让杜白觉的十分温暖,仿佛寒冷时的一缕阳光,又似干燥是的几滴春雨。这一笑,普通母亲的手,抚摸着他的创伤,一下子,就不那么疼了。
冯青又道:“躺了这么久,也该饿了吧。我去给你弄吃的来。”说完,站起身来,端过来一碗鲫鱼汤来,汤色奶白,香气扑鼻而来。
杜白艰难地坐起来,喝了一口,暖暖的并不烫,下到肚里,一阵说不出来的舒坦。
冯青见他喝的高兴,道:“你这里真是什么都没有,除了酿酒,你自己都不生火的吗?”
杜白一阵惭愧,冯青说的不,在这间屋中,他很少动手煮饭,除了吃些野果,清汤面之外,他什么也不会做。他做的最好的就是酿酒,粮食,野果,地瓜都成了他酿酒的原材。小时候,母亲就是靠着这个养活他的。
杜白在冯青的照顾下,一天天好了。受伤对他来说,成了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