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玛丽娅修女后,辛西亚登上阁楼,将波波球拴在天窗旁的木栏杆,倚在软垫上玩手串。
窸窸窣窣、老鼠一般的声音在另一端响起。
残阳慢慢地碎裂,天际是墨蓝的伤疤。
辛西亚哼着歌,听到汽水开盖的嘶嘶声,然后是时不时的讥笑,一会儿冒出几声,就像烦人的老鼠时不时啃两下木头。
她踹一脚杂物:“安静点!”
“你在唱歌,还对我做鬼脸。”黑暗里的声音立马反驳。
辛西亚不再玩手上的玉兰花,“我乐意!”
“那我也乐意。”他又连开了好几瓶汽水。
辛西亚不由想起白天的事情,不客气地嘲笑他:“你可真够没出息的,混到这个地步了,居然在街头卖可乐?教父怎么会有你这种继子?”
她嫌弃地撇嘴。
黑暗里的男人顿时阴阳怪气,
“呵,我不去卖可乐,怎么能看到你们两个在大街上发情?”
他的话很不客气,甚至十分尖酸。
“廉价的手串就让你这么高兴吗?这个东西有五块钱吗?三只破气球能超过15块吗?他有没有请你吃路边摊?你们有没有接吻?他还亲了你哪里?花二十块钱就想让你陪他做这些、做那些吗?”
辛西亚睁大了眼睛。
“那个穷警官月薪有3000块吗?是本地人吧,是不是还有一套城中区的老破小?还漏水吧?一家三口挤在不到70平的八十年代的老房子里,是不是还要和邻居共用厕所?”
他越说越酸,“你要是真嫁给他,得和他全家挤在一起吧?晚上做爱的话,即便关好门也会被隔壁的公婆听到吧?隔音差的话,邻居也会一并听墙角吧?他们会在你丈夫不在家的时候勾引你吧?真是一群不要脸的男人啊!”
辛西亚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的刻薄让她的自尊像被划破的鼓面,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他对她说的话,“你——”
还未等她发作,便被他怪里怪气地打断,“既然他们可以,那我也可以吧?”
黑暗里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抽泣。
辛西亚的胸口像是被空气填满的气球,然后在顶点的那一刻,啪地破了。
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她控制不住,生气地哭了起来。
甚至没有摔东西,也没有丢东西砸他,泪水喷涌而出,辛西亚的肩膀剧烈地颤抖、接二连三地耸动着,一抽一抽,哭声里也带上了破碎的气音。
空气全部挤进了肺部,好似一只按压式打气管,每灌进去一管子气流便挤出泪水来。辛西亚气极了大哭,眼泪顺着手背淌成了溪流,打湿了洁白的玉兰花。
好多眼泪啊......他怎么忘了,她一向是哭起来就会把自己哭断气的女孩?
黑暗里传来低哑的叹息。
辛西亚专心哭着,感觉有一只灼热的手摸上了她的脚踝,她哭的更大声了。
她用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滴下,砸到男人的脸上,火一般的滚烫潮湿。她听到他又叹气了,低下声音哄她:“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他拿起她的脚,亲了亲她的脚腕,“不要哭了......”
辛西亚没躲开,就踹了他一脚,踹在他心窝上,他的手还抓着她的腿。
他笑了两声,“这么厉害?”
指腹下是她的小腿,摸上去光滑柔软。他忍不住又摸了两下。
辛西亚气坏了,扭动着身体要挣脱他的钳制,奋力踢他,“滚开!”她的腿踢到了他的脑袋,毛茸茸的,还有点刺人。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他握着她的小腿,宽大的手掌潮热一片。他垂下脑袋,胡乱地亲吻她,含糊不清地道歉:“都是我的,别生气了,都怪我惹你生气,我最可恶了……”
“当然他们更可恶。”他没忘了补充。
他的吻从小腿内壁慢慢向上攀爬,来到膝盖,又分开了她的双腿。
他几乎要钻进她的裙子里了。
辛西亚感受到炽热的鼻息扫在敏感的大腿根,她忍不住夹紧了他的脑袋,又被他的头发扎了一下。
辛西亚生气地指责:“你真是个坏东西!”
他热着脑袋舔她大腿内侧的软肉,整个人比火还要烫,“嗯对……我是坏东西。”
她恶狠狠地揪一把他的毛发,“你一点良心都没有!”
“对,我最没有良心了……”他喘着粗气,鼻息不清。
“我要跟爸爸告状!”辛西亚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要是ay在,一定会狠狠教训你的!为什么不在呢?讨厌死了!”
“老头子能教训我什么?”他拍一把她的屁股,发出清脆的巴掌声。
他凑近她,热气全都扑在她的耳朵上,暧昧地说:“还有——你要告诉他什么?告诉他我们十几岁就睡在一起?”
辛西亚瞪他:“根本没有!”
“奥——”他怪声怪气,仿佛是现在才想起来,“还是告诉他我是怎么服务你的吧。”他眯眼笑起来,“对不对啊,妹妹?”
辛西亚的脸慢慢地涨红,眼泪又憋出两滴。
“我的!我的!”他赶忙举起手来投降,“我最坏了,最不学好了……”他俯下身,想像教父那样抱住她,“别哭了嘛——”
辛西亚按着他的脑袋把他推下去了。
夕阳已经完全退却,漫长的黑夜,星星也全部遮在云彩后面。
辛西亚捂着眼睛小声抽泣,身体却诚实地对他张开。
她打开腿,理直气壮地使唤他:“既然你说服务,就再服务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