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时间已是早上。

小蝶跟昨日一样，又准备了桌丰盛早饭。

雅媛也没走，依旧穿着昨天的睡裙，窄窄裙摆下，大怪东西若隐若现。

然而饭桌上气氛，却不似昨日那般热闹，大家谁都不说话，安静得有些不适。

叶瑶更是低着头，双手夹在腿间，眼睛盯着高跟鞋尖。

徐曼倒是毫不见外，一个接一个，大口吃着热气腾腾的包子。

最终，还是雅媛这个人精先开口，试探着对徐曼道：

“如果我没记，您是徐总？”

徐曼咕噜吞了一口，摆摆手道：“已经不是了。老刘拒绝跟我再签合同，资金也就链断了。昨天我把公司关了……现在我跟你们一样，都是流浪汉……”

“谁他妈是流浪汉啊！”小蝶再忍不住，翻着白眼叫道，“你个奶子下垂的老逼登！”

徐曼衣襟敞开，双乳再不受胸罩束缚，软绵绵慵懒沉坠着。

“小朋友。”徐曼抬眼，不紧不慢说道，“如果你这么大，而且是真东西，也是我这样。别被医美广告给骗了……”

“你口味挺杂呀！”小蝶转头，恶狠狠盯着叶瑶，“真不知道！你还会把什么人领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哦……”叶瑶没用地小声嘟囔。

“我说小朋友啊！”徐曼抹了抹嘴，对小蝶说，“你年纪轻轻的，干嘛待在这种地方……”

“这是我的家！”小蝶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饭是我烧的！房间是我收拾的！衣服是我洗的……再过几天，我还要在后院种菜！这里是小蝴蝶的地盘，你明白吗！”

“好啦好啦！后背都弓起来了，你是小猫吗？”徐曼笑道，“等会儿你该不会，在屋里撒尿标记地盘吧！”

“好啦好啦，”雅媛讪笑解围道，“既然是洛洛领回来的，肯定不是坏人啦！”

“洛洛？”徐曼柳眉一挑，“谁是洛洛？”

雅媛顿了顿，抬手指着洛洛，笑道：“所以她连徐总您也骗了？真是恶劣呀！”

“那小朋友不是都说了吗？”徐曼翘起小指，优雅而卖弄地归拢下头发，“我就是个乳房下垂的老女人，欺骗呀，背叛呀什么的，见怪不怪了……”

“成熟女性特有的从容，”雅媛这狗腿子，条件反射似地拍马屁道，“我们学不来呀！”

“比起这个……”徐曼眯起眼睛，“你呢？你也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吗？”

雅媛愣了愣，沉吟片刻答道：“我这种人……对‘家庭’没什么概念。只是感觉，呆在这里意外地很安心……”

“哦！”徐曼点头道，“所以说，这里是你遮风挡雨的港湾？”

“没这么夸张……”雅媛眼神躲闪，“更像是个避难所，容身之处那样……”

“我知道了——秘密基地！”徐曼打断道，“在家里挨了父母的打，便带上洋娃娃哭着离开家，钻进用纸壳箱搭成的‘秘密基地’里……”

雅媛和小蝶面露不解，但叶瑶知道这个。

她小时候，就有很多“秘密基地”，然后在雨夜里，一个接一个地崩溃、倒塌。

徐曼起身，又拿了个包子，对众人说道：

“对不起，我是个老女人了，对你们小孩子的游戏，不敢兴趣——嗯，不过包子还不……”

见徐曼要走，雅媛赶忙站起身，说道：

“那个，还有件事想问你……”

“怎么？”徐曼正倚着门框，弯起条腿穿高跟鞋。

雅媛指了指洛洛，问徐曼道：“您曾经是她老板，肯定知道她真名叫什么……”

“哦。”徐曼摸了摸丝袜上的破洞，“问这个干什么？”

雅媛瞟了眼洛洛：“我之前听过，有个用名字笔画算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