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手上的镯圈震动了三下，王太安抬手望去，旋即便奈的摇了摇头，露出一抹苦笑。

两枚看似很普通的黑色药丸在苦笑中被塞入进了口中，然后开始咀嚼起来，喃喃自语道：“嚼着是苦了些，但想想至少能让我多活几天，也就没那么苦了…”

几息间过后，王太安走出了房间，来到了街道之上。

整个街道杂草嵌入泥石路，古藤盘绕灯火间，论岁月如何流逝，依旧是车水马龙，摩肩擦踵。

“史书阁？这老头整的还挺神秘？”

“按照以往里的描述，像这种老头都是世外高人的存在。”

王太安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踱步而行，不知过了多久，那脚步停住了，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古朴的宅院，瓦石建立，木桩累积，古朴破败，大门口的木门已经干裂出密密麻麻的缝隙，史书阁这三个字也褪去了大部分的颜色，透漏着历史的痕迹。

“这破地方，看这样子最起码也得有个上千年了吧…”

王太安话语间，已经踏上了门口的青石台阶，站在了破门面前，四处打量着。

就在王太安刚要敲门之时，突然面前的破门直接炸开，一道身影自其中倒飞而出，刹那间便已经来到了王太安的眼前，此时的王太安根本来不及任何反应，硬生生地随着那身影一同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了不远处，一口鲜血直接喷出。

“这…”

王太安此时一脸诧异，满眼尽是恍惚之色，口中的话已经被鲜血堵住，根本说不出来。

此时的意识让王太安觉得周围的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周围不再是街道，不再是楼宇，而是浩瀚星辰，茫茫宇宙，穷尽地黑洞在吞纳星辉，各种星球在交织，再碰撞，在粉碎中重聚又分解，周而复始。

这一刻的王太安仿佛已经感受不到来自身体上的疼痛，全部被震撼所充斥，恍惚的眼神渐渐出现了神采，那神采能直接感受到他的炙热，他的期待，就像是枯木逢春，干井涌山泉一般。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一句淡淡的声音落下，将王太安的思绪拉了回来，旋即四处打量，有些失声地说道：“这…这。”

没有一句完整的话，也只是支支吾吾了半天，因为此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问什么，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如蝼蚁在茫茫人海中，掀不起任何风波，随时可以被踩死，都不会有人在意。

但即便如此，蝼蚁也可以有鸿鹄之志，可以有踏破这星河之心，可以有主宰命运之傲气。

就这样王太安盯着眼前的一切，口中依旧渗透着鲜血，不过此时那鲜血炙热比，仿佛可以融化这天地一般。

“敢问老先生，蝼蚁如有鸿鹄之志，可以压塌九天星海？可以踏破环宇星河吗？”

许久，许久之后，一句低声夹杂着不甘缓缓传了出来，那瘫坐的身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就那样浑身鲜血，矗立在了万千星辰之中，遥指前方。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你的出身已经决定了你的上限，这个世界又是极其公平的，因为它把每个人都带到了相同的世界中。”

那浑浊苍老的声音落下之际，一道身影缓缓出现在王太安的面前，那身影素袍裹身，瘦骨嶙峋，佝偻脊弯，白眉低垂，岁月的纹络布满面容，眼神空洞深邃，耳垂如铃，看上去有一种现世活佛的感觉，又透漏着浩然道气，给人有一种与世长存，不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