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位少女从未见过,但为何有股莫名相识感?
种种疑虑积压心头,苏浩然思绪不清,在蜀山老宅居住三天后,并未发现任何柳羌笛的讯息。
反倒是捕获了不少锦狸、貂鼠的兽亳,草堂开学在即,先打道回县城。
立夏将至,苏浩然还是身着素袍秋袄,总觉炎热,路过集市时,便把捕获的兽亳出售一空。
“此毛色纯,质柔,颇有血气刚柔,就让你一两白银吧。”
当铺掌柜看着兽亳,毫不吝啬开出一两白银的价格。对此,苏浩然也没讨价还价。
置办些凉席、短衫、薄纱、薄纱后,苏浩然便前往阅微草堂。
阅微草堂坐落在县城东南角一座不大的院落中。
院墙不高,毫威严耸立的气势,门童、石狮、台阶一应全。唯有在饱经沧桑的木门之上,悬挂的一块牌匾,字迹苍穹,刻画着'阅微草堂'四个大字。
“看来整个阅微草堂,最值钱的就是这块牌匾。”
此字笔走龙蛇,刚劲有力,透着一股不屈与霸气,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仰,看来是出自曾任县令之手。
这也难怪,在元沧小县,盗贼、宵小不过尔尔,若想进入草堂偷盗,恐怕连牌匾这关都过不了。
一进院门,便有一名身着灰布粗布衣服的老者迎了出来,左手簸箕,右手扫帚,看着年纪颇为苍老,却精神矍铄,眼中充满睿智。
"晚辈苏浩然拜见老夫子。"
苏浩然躬身行礼,虽不认对方何人,但礼多人不怪。
老者笑着摆了摆手,笑谈道:"圣鸣案首公谬赞了,我哪是什么夫子,就是手拿簸箕的糟老头子,专门给草堂打扫清洁,叫我苍老头即可。夫子,那可需礼部委任,授于草堂训导童生的高德人士,万不是我能相提并论的。“
一席话,让苏浩然对夫子名讳记忆深刻。
草堂授育的是夫子,若录取秀才,便能在学堂中由博士相授,但这些都需经过学政提名,礼部核准。
看来夫子并不一般!
很快,苏浩然便找到寝室所在,据苍老头讲,这是由岑夫子特意挑选的小院。苏浩然满怀欣喜一推门进去,顿时被里面的摆设惊呆了,半间瓦房小院陈设极为简单,一张木桌,一把竹椅,还有一口井,几盆青菜,几根青葱玉米。
不过,桌椅门窗,早已被擦洗得一尘不染,青砖、灶台,门阶,砂砾,也刚用清水洗涤过。
看来,岑夫子确实费心了。
“多谢苍老,我自己收拾下。”
苏浩然道了声谢,便走到桌边,从包袱中取出一套干净的衣裳,一阵忙碌,终于收拾妥当,换上干净衣裳,来到课堂。
未有隆重典礼,也训导致辞,没有任何花哨。
岑夫子穿着一身灰色儒袍,手持狼毫,看起来颇为和蔼可亲,早已站立在讲坛上,准备授课。
苏浩然一路走来,发现自己的书案是头排头等,距离夫子讲坛一步之遥,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毕竟早已习惯遭人白眼,如今怎么可能与岑夫子咫尺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