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府不作廪保,就失去了资格,这等于掐断我的命脉,看来我得另寻他法,否则失去童生的仕子身份,日子就更难熬。“
哪怕只是个童生,那也是功名在身,就算舅母存心刁难,绝不敢贱视读书人。
县试考的是笔帖式,即考笔力、默圣训、绘临摹、撰释义共四项。首当其冲的就是笔力,这也是皇朝中,那些参加县试的学子们最为通俗易学的。
蘸墨落字,墨透三张纸方才属于下品,五张则是中品,七张是上品,至于十张宣纸,那是不可多得优品,整个元沧县都不会出一人。
看似简单的墨水穿纸,但练起来并非一朝一夕,县试迫在眉睫,苏浩然万不敢以此来押注。
四项科考内容由简至繁,只需有一项评定为上品,考官便能录取。但自己连最基础的笔力都达不到,谈何其余三项?
默圣训看着只是简单的熟记硬背,但圣训千语,小户人家能借阅到书籍已是不易,哪能阅览诸多?对苏浩然而言,程府书籍虽多,但舅母严令不许他借阅,所以还不如那些小户之家。
“撰释义,是对大岳箴字的独到理解,权听权解碰运气。严格来说,撰释义是考过之后才允许的项目,看来我也只有在绘临摹上做文章了。”
苏浩然对此直摇头,大岳皇朝九州三十六省、百府千县、每座县衙正堂拥有千字碑,刻画着大岳九千箴字。
前三门考官点评录取,才有资格考这最后一门,学子需在千字碑前撰写释义,若字意相通,则会与千字碑产生共鸣,看感悟的是哪个字,此项不计名第。
听着有些玄幻,所以苏浩然只有把希望寄托在绘临摹上。
绘临摹,通俗易懂即对着纸绢上的文章按部就班书写,类似前世的小学生练笔,由考官评定整篇文章字迹优劣。
皇朝所用的是正楷简体,形体方正,笔画平直,内敛锋。放眼望去规矩整齐,是字体中的楷模,所以被沿用至今。
苏浩然前世学文时酷爱毛笔练字,但终究只当兴趣,与如今赖以生存的那些学子们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若我再沿写正楷,还是会输给元沧县那些学子,看来要另辟蹊径,让我的试卷脱颖而出,考官一眼就能相中我的书写。”
如何另辟蹊径,苏浩然脑海中立马回忆起前世那些书法字体。
篆、隶、楷、行、草,宋,这些书体流传广泛,但皆以楷体为尊,即便学成也不可能出其左右。
王羲之?
不行!
此人号称书圣,曾有墨染十八缸的典故,除了天资聪慧更非一朝一夕能练成,这种漫长际的等待,是苏浩然万不能等的。
“难道就没有一种书法胜于楷书,还能凭借记忆临摹出来么?”
忆出涌泉,神情中抹现出那位不爱江山酷爱书画,不善治国,却善于踢球作乐的帝王。毫治国之才,更慧眼识人,却因独创一种字体,让世人牢记。
“瘦金体!想不到还是宋徽宗的字体最适合我。
苏浩然苦涩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