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些贵族子弟攀谈交流时,苏浩然只是一个劲胡吃海喝,全然没有顾及言语。
甚至没插一句话,毕竟谈论的字、句、绝句,差点让他噗笑。
东边一头牛,埋头吃嫩草。
窗外燕子飞,抬头看不到。
这种绝句比比皆是,秀才才气不足,法悟出更高深的绝句,只能依葫芦画瓢凑字数。
“诸位,我来晚了!”
忽然,一道清朗的男声响起,苏浩然循声望去,看到一袭青衣的汪举人正缓步走来。
所有人都站起身,齐刷刷的躬身施礼。
诸位客气了,家中有事,耽搁了时间,抱歉!
汪举人微微颔首,神态从容,目光扫过一干人等,驻留在程虞前许久。看到她身旁坐着的苏浩然视自己,而且坐在主位后微微一怔,眼底露出惊疑之色,显然没料到有人会抢他的位子。
哈哈,汪举人能来,已很给我们程府面子了,快快入座。
程府子弟热情洋溢的邀请,苏浩然只感觉背脊阵阵发麻。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什么叫狗眼看人低了,这就叫人比人气死人,自己这样的小角色,人家一个眼神,恐怕就要跪下求饶。
汪举人果然不同凡响,英俊帅气,儒雅万千,更是城阙府的骄子,真是名门贵胄。
不仅人如此,他的学问也非常渊博,据说在乡试时,曾与中州名儒辩论,赢得满堂彩。
“汪家在文坛中很有威望,是豪门世家。
四周赞扬声音虽小,但在场众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可苏浩然依旧毫不理会,还是自顾自吃着元沧名点。
这一幕让汪举人眉宇微皱,眼底闪过一丝怒色。
“汪举人,这位子原本是留给您的,只是这小子不识礼数,如不嫌弃,就做我这宾位吧。”
程丰恶狠狠盯着苏浩然,第一时间就让苏浩然成为汪举人的眼中钉。
“妨!座位不分先后,既然是我晚来了,理当下座。”
看来刚刚廊中对话显然已被汪举人听的一清二楚,汪举人处事不惊,看了眼下座并没有走过去,而是递出纸张,恭敬道:
“程虞姑娘,这是昨日家父心病复发,城阙府秦大人用药时才气轰鸣所念的名句,我让下人抄录下来,想着该对你有用。
程虞接过后,展开细细阅览一番,眼色平淡,并多大兴趣。
多谢汪公子,还是汪家在城阙府地位凛然,连秦大夫都能请来。但秦大人专医心肺,所悟的绝句也是以心肺为多,与我医道并不吻合。
一番话让汪举人的好意化为淡然,苏举人看向程虞,疑惑问道:“秦大人可是青囊诗派的后起之秀,赐同进士出身,入御医院,如今左迁至城阙府,就算专医心肺,其余通病也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