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这个乡野村夫，怎么会考中案首？"

程墨惊讶叫道，眼底写满不可置信。

红纸案榜上，赫然写着苏浩然的名讳。

‘笔力评分劣品，默圣训评分优品，绘临摹优品。’

连续两门优品！

县试批卷有不成文规定，三项考试评分一般都选用上品、中品、下品，这三种等级，只有答卷惊人震服所有考官，才有资格评为优。

优者，寥寥几。莫说元沧县，就算城阙府，十年内也不会出现一个。

同样，完全不入流，书写等同鸡爪涂鸦，才评为劣。

两优一劣，如此极端，竟然出现在元沧县。

"苏浩然，我和你势不两立！"

苏浩然的成绩彻底激怒了程墨，双眼猩红，仿佛要滴血。

"呵呵，表弟何必如此生气，愚兄如今可是案首，我又怎会欺负你？"

苏浩然一脸淡然，丝毫没有将程墨当回事，而是看着红榜上第二位，竟然被刻意遮掩，似乎不想告知别人他的真实身份。

"欺负我？你敢！我身后可有程府撑腰，难道说，你敢得罪程府？“

程墨咬牙切齿的道，眼角余光却扫向周围人群，见他们一脸鄙夷，心中愈发不爽。

"程府撑腰？表弟说笑了，如果我输了，你会放过我吗？"

"你。"

程墨被气得半死，刚要再次争辩，忽然眼角瞥到一道熟悉的倩影从前方缓缓走近，正是程虞。

“浩然，恭喜你获得案首，姨娘已在府中备好宴席，为你庆贺。"

程虞微笑道，声音清脆悦耳，搬出舅母显然不言而喻。

"多谢表姐。"

苏浩然抱拳，但脚步并未挪移，反观程墨，眼神闪烁，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哼，走着瞧。"

程墨丢下一句狠话，转身离开，看似潇洒，实际上却是灰溜溜逃窜了。

“且慢！程墨，你打算一走了之，难道忘记你我之间的赌约了么？是否需要我将约条大声读出来，让在场的父老乡亲一起听听？”

苏浩然突然拦住程墨的去路，毫不顾忌说出赌约。

程墨闻言，脚步猛地一滞，脸上浮现挣扎之色，最后咬咬牙，恨恨地转过身，一脸羞恼道："你真要与程府为敌？”

“既有约条在先，那就输得光明正大履约，请！"

苏浩然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程墨深吸一口气，面露为难，只能求助于程虞。

“浩然，此事原委我已然尽知，我看就此作罢，这是为你好！”

程虞劝慰道，一双美眸中浮现担忧之色，显然这件事极为不乐观。

"我意已决，表姐莫要阻拦！"

苏浩然脸色一寒，目光森冷的看着程墨，语气冰冷。

"你可知道姨娘的原话，姨娘说了，若你敢丢程府的脸，姨娘就将你赶出程府，不仅如此，姨娘还会派人，到时候。"

最后两句说得虽然隐晦，但苏浩然已经猜出其中的威胁之意，他的目光一缩，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最后颓然垂下双肩，一言不发地向着龙虎榜走去。

程虞见状，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苏浩然，眼神带着一抹慈爱："程墨做事不规矩，回府后会受到惩罚，若你真丢了程府面子，以后日子想过没？"

"我知道了，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