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篇:十一【皇帝给丞相赐婚太子黑化搅动风波(剧情)(1 / 2)

车轮碾压过道路,停在挂着右相府牌匾门前,车夫扯着缰绳,“吁”地一声将马车停下,小厮掀开车帘,扶着丞相下车。

唐棠脚刚踩在地上,管家便从府内匆匆走出来,与他行过礼,才跟在他身后半步,一起往府内边走,边恭敬地低声:“大人,今早有江南那边派人送来的书信,已经为您放在书房了,还有您不在的时候,工部侍郎携礼前来,都按照大人先前的规矩搪塞了回去,并未收下对方的礼物。”

“好,知道了。”

唐棠听着管家的话,温声应道,随后回卧室换了身衣服,才去书房看信件。

信件有两封,一封是他在江南的老师催促他赶紧娶妻的,一封是唐家送过来,先询问了一下他最近,随后奈的提起他最小的堂弟又闯了什么祸,称其家门不幸。

唐棠看到后皱了皱眉,执笔细细写下两封书信,给老师那封信中,暗中透露昨日太子寿辰,皇帝有意为他赐婚之事,和他的想法。

随后,又给唐家写了一封。

称最近朝堂上风云欲起,江南唐家树大招风,且要约束好族中子弟,不要在这关头多生事端。

写完信,唐棠仍然有些不放心,他将信纸塞进信封中。

思索一番,叫来心腹,让他今天就带着信件回江南,顺便牢牢看紧那个混账,必要时直接把他送进寺庙,别因为他一个,害得整个唐家都搭了进去,没了性命。

心腹领命,随后退下。

昨日太子寿辰,百官参宴,嘉定帝特免了今日的早朝,唐棠这才留在东宫那么久。

如今闲来事,丞相坐在宽椅中的面露思索,究竟要不要弄点狗皇帝,扶持他的乖崽上位。

这是个好问题。

不过唐棠并未考虑多久,订婚的危机还没让自觉拿捏住他的皇帝皇后得意洋洋,前朝就发生了几件大事,彻底打乱了他们的准备。

翌日,太极殿。

文武百官手持玉笏,站成两排,其文官朝服绣着飞禽,居右,武官朝服绣着走兽,居左。

他们各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汗水洇湿了朝服下的脊背。

嘉定帝坐在龙位上,垂眼便能睥睨文武百官,此时他黑沉着一张脸,拿着奏折的手逐渐收紧。

半晌,龙位上的皇帝突然发作,猛的将奏折扔到了台阶下。

“砰。”

奏折滚到唐棠脚边,在他面前哗啦一声展开,满朝文武面皮一紧,大气都不敢喘的低着头。

唐棠身穿一品大员朝服,手持玉笏立在百官前面,他淡然垂下了眼眸,奏折上的字引入眼帘。

南方大雪,压垮村庄。城中薪食俱尽,民冻饿死者日以千数,厚雪之下白骨累累。臣上奏天听,却杳音信,万般奈,只好再次上奏。

他眼皮微微一跳。

嘉定帝气的手抖,他隔着冕上垂下的冕旒看着下面的臣子们,冷笑连连:“好,好啊!南方雪灾之际,朕叫钦差带去了钱粮,可如今你们谁能告诉朕,朕的钱粮都用在哪了!这余州知府送上的奏折,为何一个月都没送到朕手中!”

他啪地一拍龙椅扶手,百官下饺子似的扑通跪下。嘉定帝站在龙椅前,一双包含怒火的眼睛冷森森的看向左右丞相,停留在他们身上许久,才重新落在下面:

“右丞蔡修远,左丞于德义,都给朕滚出来!”

正二品官员里出来两个中年人,扑通一声跪下去,皆是冷汗淋漓。

左丞右丞,是左右丞相的副手,不只是他们冷汗淋漓,左丞相也脸上都是汗了。

蔡修远先冷静下来,叩头,与陛下说明:“启禀陛下,余州往南一代的奏折,向来是左丞负责。大雪之事,臣确实不知。”

左丞于德义面上都是汗,他对嘉定帝叩头,汗水从鼻尖砸在地上,强忍着颤抖的音线。

“陛下明鉴,那余州来的奏折,的确……的确没到臣桌上。”

嘉定帝一看左丞这样,心中怒火越来越冰冷,他隔着冕旒看向左相,还未等思索是不是他做的,就听外头传来急报,大太监下去一听,连忙急步走到嘉定帝面前,与他耳语了几句,嘉定帝顿时脸色骤变,猛然看向左丞相。

左丞相腿已经发抖了。

唐棠立在文官前面,表面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心里却已经思索开。

乾坤宫。

连皇后斜倚着美人榻上的金丝软枕,亲自给连嘉运剥着瓜子,盈盈美目满是愉悦,瞧着几位宫女手拿画像,一一从她眼前掠过。

她眉眼含着笑,温婉地说:“本宫觉得这王大人家的小姐身姿福满,面似银盘,倒是不。”

连嘉运听到她的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压下语气中的幸灾乐祸:“姑母说笑了,这王大人家的小姐,瞧着……比唐相都高壮,哪里配得上如玉公子呀。”

连皇后闻之,音色温柔:“娶妻娶贤,向来以丞相的品格,自然不会介意女子容貌。”

然,皇后只是说说罢了,她若是将王大人家的女儿赐给唐丞相,怕是要被天下读书人骂。

不过……挑一个表面说得过去,但实际上泼辣阴狠千金小姐赐给他还是可以的,等过些时日再送去两房小妾,叫她们争斗,这后宅不宁啊,用处可大着呢。

连皇后沉浸在美梦中没多久,贴身宫女脚步匆匆进门,六神主地跪在地上,急忙道。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今前朝有急报,说南方雪灾死伤数,压垮了新建的桥!国舅爷已经被陛下抓起来,押进大牢了!”

“你说什么!”

连皇后豁然起身,心脏怦怦乱跳,回想那一阵子家里送进来的银钱顿时花容失色,晕了过去。

坤宁宫一片混乱。

东宫。

书房门茶香四溢,江尧身穿黑色莽服,正站在桌后泡着茶,小太监正低头与他汇报,听到一半,他夹茶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才重新放进茶壶,淡淡道:

“江南唐家好不容易出来一个不成器的能做把柄,他们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等老师的人到江南就晚了,你去叫信鸽送信,让我们安插在江南唐家的人,给那位堂少爷下一副药,叫他给孤……在床上老老实实躺上一个月。”

小太监立马应下,又与太子说了皇帝气吐血,和皇后昏倒的事。

江尧往茶壶内倒上热水,哼笑了一声,黑眸满是阴郁:“既然闲的要给人说媒了,那孤便让他们忙上一忙,瞧,这样多好。”

“最近皇帝对徐家多有打压,反而提拔起前几年的武状元,想来徐家也急了,那孤就将水搅浑一些。”他往茶盏里到了茶,慢悠悠地继续:“把连嘉运的身份捅出去,一定要大肆宣扬,连嘉运可只比孤小半岁。”

太监闻言心里一惊,思索再三,出声劝他:“殿下,现在并不是好时机。”

江尧唇角勾起一点笑,黑眸冷的叫人心惊:“不等了。”

太监只能领命。

唐棠下了朝,来到东宫,碰见嘉定帝送来的大太监正拿着食盒想接近书房,他眸色一闪,温声唤他:“刘公公怎么独自徘徊在书房外面?”

大太监本想偷偷接近书房,没想到被人瞧见,一愣,连忙调整好表情,笑的像朵花儿似的。

“哎呦,唐相公,咱家这不是瞧着晨起太子殿下没用多少膳食,特意准备了糕点,想叫殿下垫垫肚子。”

唐棠一身白色锦衣翩然,温柔眉眼含笑笑意,也与他温温和和:“原是如此,正好元思也要去找太子,刘公公的食盒,不如就让元思拿进去?”

刘公公眼皮一跳,却没露出来半点不对,笑容透着憨态:“嗐,就不麻烦唐相公了,实在是咱家方才手一滑没拿稳,让这食盒翻了个个儿,里面都摔得不成样子了,正准备去小厨房重做。”

他瞧了瞧天,笑眯眯道:“行了,咱家要去准备糕点了,唐相公您且自便罢。”

说着,圆润喜庆的太监就拎着食盒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