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卫琅虽然的确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场面，但也能听出此刻以利沙话里点到为止的暧昧之意。

……暧昧？

卫琅觉得荒谬。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人接近他绝不会仅是“搭讪”这么荒谬的理由，而应当有另外的意图。

他谨慎道：“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

以利沙顿了一下，“还……需要我怎么直接说？”他眼神上下扫过卫琅，笑了声道：“是不是我刚才的表达不太合适？那抱歉，是我有点心急，唐突了。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一起喝点咖啡？”

卫琅刚要开口拒绝，以利沙就抢先道：“只是顺便而已，我不会过分打扰你的。”

卫琅犹豫了下，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他个人不想跟以利沙有任何牵扯，但如果有机会接触、了解一下这位布伦达尔家的大少爷，他没有必要拒绝。

以利沙笑了，随即伸手接过卫琅挂在手臂上的实验服，看着卫琅有些不解的眼神道：“我帮你吧。迄今为止我给你的印象似乎都不怎么好，给我个表现的机会？”

他贴心地低头询问着，看起来不打算轻易放开手。卫琅不想跟人在外面拉扯不休，便任由以利沙把实验服挎在自己胳膊上，与卫琅的身体保持着近但不过分的距离，低声道：“走吧，很近的，只是随便聊聊。”

卫琅低头跟着他进了距离很近的一家咖啡馆，此时尚有一些学生抱着电脑在这里一边喝东西一边敲字，屋内氛围既不冷清也不吵闹，很舒适。

以利沙为他拉开了座位，弯腰问道：“你喝点什么？”

卫琅看了看以利沙递过来的菜单，意外地发现这里不仅有甜点、咖啡，甚至还卖一些调制鸡尾酒。

他点了杯图片看起来很清澈的鸡尾酒。

以利沙看了眼，一边在菜单上勾选一边有点意外道：“你喜欢喝酒？”

“还行，只是更不喜欢喝咖啡。”

以利沙给服务员递菜单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带着歉意道：“抱歉，我不知道，我不应该提议来咖啡馆的，我只是觉得这里很方便，而你……好像未必愿意跟我去更远的地方。”

卫琅随意道：“没事，我偶尔也会来这喝一杯美式。”

“你不是不喜欢咖啡？”

“嗯，”卫琅点点头，“只是因为大部分咖啡味道太浓郁，我不喜欢咖啡、甜点一类味道厚重、浓郁的东西。但是美式不会这样。”

以利沙“嗯”了一声，手放在桌子上，笑着道：“我记住了。”

卫琅皱眉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必放在心上。”

以利沙点的是意式浓缩。他接过咖啡，却仍是专注地看着卫琅道：“没关系，你愿意告诉我这些，我很高兴。虽然你似乎很抗拒我，但至少我比那些拿着爱的号码牌排队到处问你的联系方式的人进度要好多了。”

以利沙笑着开玩笑。卫琅眉头却更皱，看着对面姿态优雅的Apha，直接问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你为什么总是怀疑我的目的呢？”以利沙似乎很苦恼，他解释道，“我只是，对你有好感的一个陌生Apha，想要试试看能不能有追求你的机会。”

“你应该知道，我订婚了。”

以利沙沉吟了一下，随即道：“嗯……所以才说是‘机会’。”

他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眼里，而是转而问道：“只要你允许，我就有这样的机会。所以，你给我追求你的机会吗？”

卫琅仔细地审视Apha的双眼，但仍然没有找出破绽。他定定地吐出一个字：“不。”

以利沙这番话已经不能更委婉、不能更打动人了，因此他被这样直白地拒绝有些微愣。随即，他有些不解地笑着问道：“我是被直接宣布死刑了吗？我觉得我今晚已经很尽力了，所以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酒水已经好了。卫琅接过了那杯液体清澈的酒，喝了一小口道：“我有不回答你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