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丹恒失忆醒来第25天,也就是爬山回来,他分别和两个男人谈过后的第二天。
早上他和景元在吃早饭,刃没有出现。
丹恒认真地进食,景元却心神不宁,视线几番飘向丹恒,他不确定丹恒是否还计较着昨天的事。
“认真工作,不要再擅离职守了。”在他收拾碗筷时,丹恒突然说道。
丹恒记着,并且不痛不痒地敲打了景元,针对景元昨天的跟踪行为。
景元脸色苍白了起来,嚅嗫着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点了点头。
在他出门前身后又传来丹恒的声音。
“路上小心。”
就像一名妻子送别要去工作的丈夫。
景元因为这一句话又单纯地快乐了起来,他回头看着丹恒,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金色的眼眸像是灌满了糖浆,空气里泛着丝丝的甜。
他好想,好想过去讨个早安吻,或者说临行吻,亲在哪里都可以,他都会很开心,或者他亲亲丹恒也好,亲在手指上也够他满足一天。
但景元没有动,眼下在和丹恒的关系里他是完全被动的。他站在原地,用粘稠的视线传递着他的渴望。
丹恒在餐桌上发呆,似乎在想些什么,但他很快就注意到自己的目光,丹恒抬起头。
他露出了你怎么还在这里的表情。
丹恒眨巴了一下眼睛,抬起手对他拜了拜,更加正式地说:“再见。”
景元:“……”
好吧,他知道心思细腻的丹恒偶尔也会表现得很直男,没关系,这样也很可爱。
景元乐颠颠地出门了,丹恒知道他今天会在岗位上认真工作的。
丹恒抱胸于前,露出了微妙神色,刚刚景元的或喜或悲被他的三言两语完全把控了,这是他刻意为之,但他一边这么做一边又良心不安。他不喜欢玩弄他人情绪,虽然他意外地很擅长。
在景元走后,刃才从他的卧室里走出来。小狗昨夜冥思苦想,他的主人批评他了,所以他开始思考他是哪里做的很糟糕。他是个严谨到有些强迫症的人,对他的作品也好,对他的宝物也好。
而且,他惧怕自己犯,惹来丹恒的惩罚。
丹恒说他回程和在卧室里的对答做的不好,他做了什么?他希望得到景元得到的待遇作为奖赏。这是试探,丹恒对他的试探感到不满?还是对他索要和景元一样的待遇感到不满?他该怎么做?
……
刃最终决定不再和景元一起出现,避免剑拔弩张的两人再起冲突,回到同居生活刚开始时他们微妙的,互相装作看不见的,佯装和平的样子。
做对了,丹恒看着刃想着。聪明的乖狗,他又想慷慨地奖赏他了。
所以在刃凑过来,暗示性极强地贴着他的脸时,他很爽快地亲吻了他。刃完全包着他的唇,时而温柔地吮吸,时而粗鲁地啃食,舌头在丹恒嘴里搅动,传出啧啧水声,带来阵阵酥痒。
丹恒被这种贪婪又煽情的吻法搞得气息不稳,他的腰软下来,他感觉到自己有些湿了。他昨天没和人做,身体空旷了一天……
一天……才一天……难道他的禁欲日记第二天就要写上干了个爽吗?
不行!丹恒推开刃,他的舌头被吸出来,分开时空气中拉出一道淫靡的银丝。
丹恒看着又隐隐生气了起来,刃在揣摩这次是什么原因。然后他听到丹恒突然说:“你怎么都不工作的。”
景元天天上班,你怎么回事。
刃刚开始两天还会装模作样去工作室,乖觉地给景元和丹恒让出时间,但在发现小主人的偏心后马上开始得寸进尺,霸住了丹恒的全部时间。
刃两眼瞪圆,景元那是吃公饭的,他是自由职业者,能一样吗,更何况他早就实现财富自由了,工作个屁。
丹恒也想到了这点,他撇了下嘴,换了个理由接着说:“堕落,你这个艺术家对艺术的追求呢?”他今天一定要想办法把刃赶出去。
刃凑上去要接着亲,什么艺术的追求,听不懂。
推开死皮赖脸的刃,丹恒很快又找到了新的办法。
“跟我去地下室,有东西要问你。”
来到地下室,刃看到了一地残渣,他一眼认出这是雕塑的碎片。
丹恒蹲在地上,捡起几块拼凑,问他这个是不是他送的,刃点点头。
“为什么被砸了?”丹恒问道,他捡起一块面部,女人的脸精致圣洁,带着喜悲的圣洁感,这应该是一尊很美的雕塑。
刃摇摇头,这个他真的不知道。
“雕的什么?”丹恒接着问。
刃:“你。”
我的Liith,我的Lii。
丹恒的手顿住了,他手里正捡着一块圆润的部位。
那是女人饱满的乳房。
他抬手把这块丢向刃,治治性别认知障碍!
但他随即紧抿起唇,事实上,刃也没完全弄,他确实……
他曾经对自己怪物般的身体感到害怕,但他是个爱惜自己的人,他不会为此责备厌恶自己,他只是像河蚌藏起珍珠一样把自己的身体藏了起来。直到被两个男人掘出,他本来应该害怕,但这两个家伙迷恋他到甚至愿意亲吻他踏过的地面。
这具奇怪的身体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它让这两个男人完全臣服了,丹恒于是对他们展开了它,像展开一朵花。
……但论如何,他都没有大胸,丹恒凉凉地看着刃。
刃接住碎片看了一眼,没忍住笑出了声,但他及时收住。这个成熟的男人从地上捞起丹恒抱着,像老父亲对待自己爱惜的孩子,慌急地哄道:“刻它的时候我不知道你身体什么样子,这是一种比喻,一种意象,不是说你长这样……”
“……我还给你刻过缪斯女神像。”刃不知道怎么解释,他选择转移话题。
丹恒哼了一下:“我的缪斯像呢”
刃:“砸了。”
丹恒奇怪极了,怎么又砸了?
“你还刻过我的其他雕像吗?”他又问道。
刃:“很多,全被砸了。”刃想到自己许许多多的丹恒雕像,他露出了遗憾神情。
丹恒表情一滞,瞄着男人脸色:“不会都是我砸的吧?”
刃摇摇头,地上这个应该是你,缪斯是我,其他全是景元干的。
知道不是自己干的让丹恒放松了一点,但男人众多作品被毁的可怜样让他有些心软。他哒哒敲着刃的臂膀,发出闷闷的声响。他感觉到男人开始身体紧绷,呼吸急促,下面膨胀了起来。这是男人条件反射的真相,他不是紧张。
他是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