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戚尔斯夫人拉住口出狂言的陛下:“他的意思是,太让人伤心了。我们这次来就是知道了你们几个孩子陷于情感的纠葛中,这才放下王室事务,急匆匆赶来开解你们。”她顿了顿,“所以,你们真的……?”
盛扬看见他们那副想掩饰又藏不住的恶毒模样,就心里犯恶心。他动怒似的发了几句脾气,然后往宫渊身上揍了一圈,相当生气地离开了。
紧接着宫渊也冷着脸走了,追赶着盛扬的背影,似乎想再打一架。
只剩下个脸上挂彩的周璟,对方表情忧伤:“是的,如你们所听到的那样,我也没想到他们会那么极端,给彼此下药,还是如此恶毒的药……现在大家都丧失了作为男人的尊严。”
戚尔斯努力压着心头的快活:“哦我可怜的孩子,那你呢周璟?”
“……”周璟表情有些失控,“我误喝了盛扬给宫渊的水。我、我……”
他努力压抑着情绪,最后有些崩溃:“早上我们去找了随行的医官,他们说那药剂量太强了,目前十年都没有办法清楚药剂带来的危害。”
戚尔斯陛下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早上他们吞吞吐吐,不肯回报的消息啊。
“抱歉,陛下,王后,伯淇夫人,我有些身体不适,想回去休息一会。”周璟故意把自己被抽了一巴掌的红肿脸颊对着戚尔斯那侧,后者忙不迭道,“去吧我可怜的孩子,等睡醒了我们再好好聊聊。”
“伯淇夫人,您和孩子们叙旧,怎么还由着他们动手呢?”
伯淇夫人:“荒谬。三个人喜欢上同一个人,还把自己搞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陛下,依我看,不如您直接把他们从王室偏支里除名吧,反正他们也和楚青他们没有实际的血缘关系,这等霍乱军政之人,直接革职、然后赶出我们异能者的圈子里。”
“啊、除、除除除名?”这么严重吗?
没头脑的陛下求救般看向自己的夫人:他们其实也就是看很多人对三人的呼声很高,希望他们顶替戚尔斯、来当新的继承人,所以他和夫人才想给他们三头上多扣点脏帽子。
但他们良心发誓:真的只是叫他们丧失民心就行了!至于除名啊、这种赶尽杀绝的事……他们是真的没想过啊。
王后也是个空有皮囊,没有脑子的蠢货,此刻完全没了平时出馊主意的劲儿,怂怂地往陛下后面一躲。
“嗯?陛下可是对我的话有所不满?”
戚尔斯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伯淇夫人,我觉得……罪不至此……虽然他们三人是稍微荒唐了一些,但是……”
伯淇夫人打断他:“是吧?陛下也觉得很荒唐。不行,等不到除名了,今日邮轮上来了这么多人,与其被别人看见他们三做的这些破事,不如陛下直接派人把他们丢进海里吧。等到时候他们父母来了,我再同楚青他们说几句,就说陛下已经替他们教训了不孝儿。”
“不不不……”戚尔斯慌了,“这不行。”
“不行?”
他要是当着这么多人面把他们三丢海里,那之后被人口诛笔伐的不就是他自己了吗?
戚尔斯擦着汗:“我觉得,事情还有所缓机……”他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急出一脑门汗,都想不到什么好主意。
“陛下还在等什么?难不成要真的容忍他们三继续下去?到时候再腆着脸,求陛下给他们三共同赐婚?”
“对啊!可以结、都可以结!”戚尔斯醍醐灌顶。
他被伯淇夫人点醒了;他完全可以邀请很多有头有脸的异能者,把支持他们三的全都邀请他,让那些人看看,这个王室的掌权者还是他最适合。
伯淇夫人看着他们夫妇脸上毫不掩饰的欣喜,忍不住在心里叹气:交给这样子的人?真的没问题吗?
不过周璟之前的话,又在她耳边回响起来:‘老师,异能者占比很少,其实我们并不需要什么王室掌权者。母亲之前说过,我们异能者就是普通人中的异类,不管是拥有顶尖异能的我们,还是那些微弱能力的异能者,我们都是一样的。她问我们是不是真的想成为世界的掌控者?
我们当时都说不想。当然,大家都可以选择不信任我们,但是我能保证,只有像戚尔斯这样,空有一个头衔,实则毫能力的人坐在那个位置上,才没法对异能者造成任何威胁。’
宫渊受不了周璟的长篇大论,直接冷嘲着:‘直说那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不就行了?伯淇夫人,哪怕戚尔斯掌控的王室成员只有个位数,他都会心满意足。’
盛扬则是越发直白地翻译了两位哥哥的话:‘他都这么蠢了,我们就让让他吧。’
伯淇夫人又忍不住笑起来:真是的,那也不必给自己造这么狠的谣呀。真是年轻人畏。
-
这么一打算,戚尔斯就觉得之前的计划不妥了:原先是想让伯淇夫人对他们三彻底失望才安排得这出戏,可现在伯淇夫人都想把人丢海里了,还怎么演?
戚尔斯擦着冷汗,忙叫人取消安排,并迅速换上之前预备得真·魔术表演。
他想的很多,要是到时候三人非但没反应,还暴露出‘阳痿’的事,先不提把三人刺激到极致、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不说,其他人不信就更糟了。
戚尔斯甚至脑补了那些言语刻薄的反对者们:‘我看陛下是故意扣帽子吧,他们明显对男人毫反应,怎么会做出那等淫乱之事?’
不行,绝对不行。
戚尔斯拉住王后的手,急迫道:“夫人,给他们几个举行婚礼的事,我觉得还是越早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可是……就在邮轮上举办吗?这是不是太着急了?”
“一点都不急,他们都浓情蜜意这么久了,当然要把握住机会。我想过了夫人,我们之前的计划还是有所纰漏的,就那么陷害他们,大部分人可能觉得是我们背后推了一手,可如果是他们主动举行四个人的婚礼,这种荒唐至极的事,可不是我们逼的了吧?况且,还有伯淇夫人作证呢。”
王后被戚尔斯笃定的话洗脑得一愣一愣的:“也是……”随即抱住戚尔斯,“不愧是陛下,您真聪明!”
-
但过程中出了点小问题。
谢意等得腿都麻了,闻不渡都没带着人回来。
“算了,这神棍摆明了坑我,一点都不靠谱。”
他揉揉酸涩的小腿,然后慢慢站起来,准备偷偷摸摸地溜出去。
“找到他了!快把他抓起来!”
谢意;!!
怎么就要抓他了?
他故意捏着嗓子:“你们抓人了,我不是谢意!”
“……呵。”对面依旧是之前那个又凶又奇怪的男人,“果然是你。”
他吩咐人将谢意装进一同带来的运输箱里,然后连人带箱推了出去。
箱子有些小,他们把谢意推进去的时候,都没怎么注意看着,谢意一下子就磕到了小腿,疼得他哭骂了一句;“你谁啊,你凭什么推我?!”
对方拍拍箱子,示意他安静。
一阵颠簸摇晃,谢意也算不出来究竟过去多久了,总之他快被在箱子里晃晕了。
等到一声重重的坠地声后,他才依稀听见外面的人交流起来:“就放着就行了?”
“是吧……”稍微不确定地反问,“只说到时候把他按时间送‘上去’就行,其余的交给大魔术师自己吧,我们这些人哪里懂这些花样啊。”
谢意:!!
闻不渡竟然没有骗自己,他们真的是打的这种主意啊!
“外面什么动静?我们去看看。”
“走什么啊,都说了要我们一直看着人了,你忘了?万一出什么岔子,陛下动怒了怎么办?”
“瞧你怂的,就那么一会的时间,能出什么乱子?陛下自己说不定都在看热闹呢。”
‘热闹’本身,谢意脸都黑了: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当时那么温柔的人,背地里竟然如此恶毒!
想着想着,谢意又努力自救起来,他在箱子里不断调整着位置,试图从里面钻出去。
为了不把他逼死,箱子自然是留了孔的,只是那个孔……
卡着他屁股了。
谢意:!
出不去!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