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还未进门,那人便弄出个孩子,若不知道,那没什么,可如今舞到自己面前,让自己被这么多人议论,那种屈辱感便尤其强烈。
她从小学习各种礼仪,琴棋书画,学习女红,谁见她不夸她一声?如今竟然让个如此低贱的女子侮辱,只觉气血翻涌。
看戏的众人见她毫无动作,也不让那白氏起来,有那么几个便打抱不平起来:“这女子还有身子呢,这大日头的,这窦家小姐也太心狠了。”
有人不赞同:“大郦历法本就规定正妻进门前不可纳妾,这如今都有了身子,比之纳妾更严重,那云家公子也太不把窦小姐放眼里了。”
“呵,窦家出了和离的丑事,活该被人如此对待。”
言书瞪圆眼睛斥道:“在我窦府门前嚼什么舌根子呢,这女子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了?谁要可怜她,便接回去供着,这接一个的两个可是划算呢。”
众人见这丫鬟牙尖嘴利的,倒不敢大声议论了,有人小声道:“这弄出和离丑闻的人家,就是不一样,连个丫鬟都这么厉害。”
虽小声但还是被言书听到了,她撸起袖子就要过去,扶墨赶忙拉住了她:“别与这些看热闹的起冲突,小心连累小姐名声。”
扶墨扶着窦芷慕:“小姐,咱们将门关上,莫管那女子,过会她自己便会离开了。”
窦芷慕脑子一片空白,完全做不了任何决定,扶墨正准备吩咐人将大门合上,跪着的白氏突然站了起来,几步上了台阶抓住窦芷慕的衣袖:“窦小姐,小女子并不是要与您争夺恒郎,而是,孩子实在无辜,只要您让我留下这个孩子,我日后必定安分守己,求求您放过这个孩子。”
边说边又跪了下去,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窦芷慕气得嘴唇都在抖。
言书一把拍开白氏抓着窦芷慕的手,喝道:“你简直莫名其妙,我家小姐根本不认识你,你说这些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小姐怎么你了。”
果然下面又议论纷纷起来:“这窦小姐气性也太大了,虽说那云公子与这位女子确实不该,但她肚子里好歹也是条人命,也不给自己积德,实在歹毒。”
窦芷慕气得都快晕过去了,自己什么都没做,如何就歹毒了?感觉自己被架在了半空,怎么做都是错。
正在此时,窦家老夫人霍氏在丫鬟的搀扶下往这处而来,估计已经有下人把这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
霍氏脸色很不好,居然欺负到家门口来了。
霍氏一来便沉着脸对跪在地上的白氏道:“你莫要来我窦家撒泼,我相信云家小子的人品,你莫败坏他的名声。”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这几句话便将窦家摘了出来。
底下果真有人开始怀疑起这白氏的动机:“这女子说的都是假的吧?太坏了,这是故意败坏云公子名声呢。”
有人附和道:“我早见她不对劲,一直都是她在说,这窦小姐可什么都未言,这就把逼人落胎的屎盆子扣在了窦小姐头上。”
白氏见众人开始质疑自己,哭得越发厉害了。
由于她怀着身子,此时又这么多人看着,霍氏心里即使想把人丢得远远的,但也不好实施。
越来越多人觉得这女子居心叵测,开始鄙夷起她来,霍氏见目的达到了,对众人道:“大伙散了吧,这日头渐高,也热得慌。”
说完便命人关上大门,不管那白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