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书道:“虽则如此,但谁知道那云瑾宁会不会出昏招。”
她啧啧两声:“那姑娘人不大,胆不小,简直是人间祸害。”
谁说不是呢,窦芷慕哼笑一声,不去想这个糟心的玩意。
她洗漱过后,便拿了本书半躺在小榻上翻看起来。
正看得入神,扶墨进了来。
她眸中一片焦急之色:“小姐,不好了,夫人她出事了。”
窦芷慕心一沉,起身问道:“母亲她,出了何事?”
扶墨尽量缓和一下心绪道:“夫人回东街宅子时,在槐树坡遇伏了。”
窦芷慕瞳孔震动:“那母亲她如何了?”
难道,重来一世,母亲还是逃不过早逝的命数?她要两次经历丧母之痛?
她身子差点站不稳,扶墨赶忙扶住她:“小姐,夫人她无甚大碍,据说是因着她身旁一位叫郎东的府卫拼死相护的原因,但那位受了很重的伤,这会还昏迷着,如今还不知情况到底如何。”
窦芷慕想到那日见到的那英俊的男子,不想他能为母亲做到如此。
她忙让人给她更衣,便要趁着还未到宵禁时去东街徐玉儿那处。
这种事,这会还不便与人说,于是她派人同霍氏道,说是她母亲突得急症,自己要过去一趟,今夜恐回不来了。
这亲女去伺疾,霍氏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想到徐玉儿从前对自己的孝心,还让窦芷慕带了棵百年人参一道过去。
窦芷慕去到东街宅子时,被下人领了去一处厢房。
徐玉儿正在屋外焦急的踱步,窦芷慕走过去握住母亲的手。
她的手一片冰凉,窦芷慕拍拍她的手背,无声安慰着。
几位下人端着几盆血水出了来,徐玉儿眼眶都有些湿润起来。
良久,一位留着长须的老者与一位背着药箱的少年从里面出了来。
徐玉儿一见老者便问道:“闵大夫,郎东他如何了?”
闵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才道:“他背上中了好几刀,但好在胸口那差点致命的一刀离心肺还有稍许距离,不然,便是神仙也难救他,我已将他血止住,若今夜熬过去,待人苏醒,慢慢养伤便可,但如熬不过去,徐小姐便要替他准备后事了。”
徐玉儿面色白得吓人,闵大夫宽慰道:“也莫要太忧心,我已写好单子交给下人,把退热的药煎好准备着,若发热便灌给他喝,还得留人今夜守着,发热时用冷水打湿帕子给他擦身降温。”
徐玉儿完全失了神,窦芷慕谢过闵大夫,又让人付了诊金与赏银,这才让人送了闵大夫出门。
她转身时,徐玉儿已经跨进了郎东的厢房。
床上毫无血色的人静静的躺着,像是了无生机一般,徐玉儿忍不住落下泪来,窦芷慕拥着她,安慰道:“母亲,郎东会没事的,您莫要太忧心。”
徐玉儿泪眼朦胧的抬眸望着自家女儿:“你不知道,他几乎是用血肉之躯保护了我,他背上如今没一块好肉。”
窦芷慕拍拍她的背:“好了,母亲,咱们不想这个,今夜让人好生照顾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许是有女儿安慰的原因,徐玉儿安心了不少。
窦芷慕见她心绪平复下来,方问道:“所以母亲,今日在槐树坡,到底怎么发生的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