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月站在廊下有一会儿,等徐令姿到了才一同走进去,她明显感觉到傅忱的目光在她与徐令姿身上稍有停顿。
只是在徐令姿的身上,目光停顿的时间更多些。
看来有一句话表兄说得很对,就算曾经是很好的关系,太久不相处,难以确认眼前人是否为初识的人。
杨氏见姊妹两人进来,嘴角的笑意更加真诚几分,一左一右拉着她们的手:“你还没仔细见过,这是六娘,这位是晏晏。”
晏晏?就是寄居在国公府的上表姑娘,还被官家册封宜昌县主,惩罚淳慧公主的那位李晏晏。
傅忱的目光带着几分打量,忽然察觉到来自身侧母亲的警告目光,他可算想起来今日登门的任务,忙收回了目光对着徐令姿就是一礼。
“原来六妹妹已经这般大了,怪我,竟然没能一眼看得出来。”
徐令姿听得这一声“六妹妹”,险些将身上的鸡皮疙瘩抖落下来,她自从七岁起,兄长都随着长辈唤六娘,这声六妹妹还真是许久不曾听到了。
猝不及防的一声,还怪别扭的。
杨氏也不去看傅忱如何示好,语气平淡:“这是广平侯府世子,四郎傅忱,你幼时广平侯府还在咱家旁边。你们啊,还总欺负人家。”
可是面上端着微笑,立在杨氏身侧双手置于身前屈膝,微微颔首:“原来是傅四郎君,也难怪不记得了,广平侯府搬走的时候,我年纪不大,实在是印象不深。”
“可不是女儿欺负的,阿娘莫要冤枉了女儿。”
徐令姿将话头递回给杨氏,便立在李拾月身边,乖巧地瞧着,有意无意的似是在躲避傅忱追随过来的目光。
那目光里带着莫名的热情,就算以前认识,可多少年没见了,不至于一见面就这么热情吧。
而且她不觉得年幼时她对傅忱有多好,只是怕两家闹得狠了,五兄他们会被罚得狠了,才去哄一哄傅忱的。别是这个人那里有什么大病,目光一直追随自己傻乐,很傻很傻的乐。
广平侯夫人目光落在杨氏身边的一对姊妹花,拍手称赞:“若是我也能得了个女娘多好,女娘可要比郎君省心多了。”
“哦对,过几日我就要回到庐陵去,临行前想在学士府办一场宴席,还请姐姐一定要带着孩子们来。”
“今日来我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其次还是想近距离些,想瞧瞧这两位小女娘。站在姐姐身侧,倒不觉得是母女,像是姊妹一样。”
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脸,无奈道:“不像妹妹好,没能有个争气的主君,只会管理着庐陵,不会关心着我们娘俩儿。若是我能说这么个女娘,定是要放在手心里好好疼爱的。”
杨氏微微一笑:“瞧你说的,等四郎成亲后有了新妇,你自然要对四郎的新妇掏心窝子的,总不能日后一家人,一个做婆母的,还要去给新妇脸色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