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被绑着,面前是自己的养父养母,那些土匪口口声声说是苏清歌自己把土匪引到了养父母家,又把养父母在她面前杀掉,还说要把苏清歌卖到窑子里去,在土匪们喝酒吃肉的时候,赵妈和车夫又跳了出来,把她带走。
赵妈告诉她,是她自己害死了养父母,又说她被土匪绑走,已经失了贞洁,就是到了侯府,侯府也要把她浸猪笼,除非她肯对侯夫人和苏轻云百依百顺,言听计从,不然就把她的把柄捅出去,让她被众人唾弃,绞了头发做姑子都没地方要。
想到前世种种,苏清歌满心恨意,这自然是那脏心烂肺的侯府一家的毒计,害死她养父母,让她再没有退路,还要她自责愧疚。又怕她不够听话,故意造出一个被土匪绑走失贞的把柄来拿捏她,好乖乖地给那家王八蛋当牛做马!
在她在烈日下惊慌跋涉时,在她为了养父母哭泣求饶时,赵妈和车夫把她的痛苦悔恨当成猴戏看,还领受着她的感激,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对她呼来喝去!
要不是当年大哥逃出生天,历经波折找到她,她还不知道要被人蒙蔽多久。
那矮瘦土匪进了车厢半天没有动静,高胖土匪啐了一口,高声喝骂道:“你八百辈子没见过女人,一个村姑也当个宝!还不快把那小娘皮带出来!耽误了事老子扒了你的皮!”
车厢依旧一动不动。
高胖土匪再蠢,也知道事情不对了,立刻翻身下马,向着车厢走去。
车厢里的苏清歌虽然陷入了回忆中,但也没有放松警惕,攥紧了桌腿,准备给这土匪来一个“你敢伸头我敢捶”。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了隐隐的马蹄声,高胖土匪立刻停步,警觉地望向远方。
只见为首的枣红马上一名黑衣男人,眼若寒星,鬓似刀裁,生得一副好相貌,气质锋利如横刀,然而白璧微瑕,他的脸色实在是太过苍白,眼下还带着乌青,肉眼可见地饱受了疾病的困扰折磨,实在不是一副长命相。
他半阖着眼,枣红马也走得很慢,难为他身后的一队士兵还要迁就他的速度,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心怀不满,他们对这个黑衣男人有着病态的崇拜,他们知道这个男人在战场朝堂上是如何地杀伐果决,运筹帷幄,病弱的表象下又蕴含这多么强大的力量。
他身后还有一名大红胡服的女子,看了一眼远处马车,不甚在意地说道:“前面的怕不是哪家的小姐和侍卫?”
“是土匪和肉票。”男人眼皮微掀,语调漫不经心,声音低哑悦耳,“弓来。”
副官连忙把一张古朴大弓奉上。
高胖土匪警惕惯了,见到男人手上有动作,悚然一惊,几步赶到马前,准备逃跑。
男人拉弓,放箭,一气呵成,好像根本就没瞄准,然而土匪刚踩到马镫,就被一箭射中左肩,扑倒在地,力道之大竟是把他硬生生钉在了地上。
他放下弓,头部又传来针扎似的绵密刺痛,然而他却感受到那辆马车里有某种吸引他的存在。
他一言不发,策马赶去。
看着男人的背影,红衣少女忧心忡忡地问道:“小叔昨晚又没睡着?”
副官没说话,低头一叹,十分忧心。
黑衣男人在车厢外敲了敲厢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