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还好吗？”
姜沐阳率先打破沉默，轻声问道。
白初然抿嘴微笑，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还好啊，挺好的。”
“虽然我知道没用，但还是要跟你说一句，”姜沐阳扭头看向白初然，轻声开口，“对不起。”
话音落，姜沐阳明显感觉到身旁的人儿娇躯微微颤了一下。
对不起！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没有任何意义，但又沉甸甸的，仿佛重若千斤。
白初然的心顿时就被击中了。
坚强的外表瞬间崩溃，心酸涌上心头。
她鼻子发酸，眼眶泛红，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看向旁边。
姜沐阳深吸一口气，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那一晚之后，我努力寻找过你，但似乎有人刻意抹去了你在龙城的一切痕迹，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也不知道你有了宝宝。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白初然缓缓摇头，柔声道：“不，你不用道歉，错的不是你，你也是受害者啊。而且，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真的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只不过，我没想到自己会怀孕。当我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我感觉命运仿佛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我彻底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很惶恐，很无助，那一晚我彻夜未眠，甚至想过……把孩子打掉。但是第二天，我改变主意了，孩子是无辜的，命运给了她来到这世界的机会，我又怎么能残忍的剥夺了呢？”
“可是……我不敢告诉爸爸妈妈，我不敢告诉任何人，还好有笑笑陪着我，照顾我，鼓励我，陪着我漂洋过海去了漂亮国，否则我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那段黑暗无助的日子，最艰难的日子已经挺过来，一切都在变好。”
“当我第一眼看到萌萌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是命运的惩罚，而是老天爷的赏赐，老天爷赐给我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天使，为了她，一切都值得。”
白初然在笑，但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一个妙龄少女，甚至没有谈过恋爱，却突然怀有身孕，不敢告诉家人，只能背井离乡，远走异国，在那举目无亲的地方，一切都得自己扛，还要忍受他人的非议……
很难想象，那段日子有多难。
姜沐阳无比心疼。
他抽出一张纸巾，轻轻的擦拭着白初然脸蛋上的泪水，柔声道：“是我不好。”
白初然接过纸巾，吸了下鼻子，扭头看向姜沐阳，看着他在微弱的光线下棱角分明的侧脸，挺翘的鼻梁，抿了抿嘴，微笑着说道：“不怪你啊，真的不怪你，我知道，那段时间，你也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好在，都过去了，我们都坚持下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以前的我，不知情，也没能力，但现在不会了，”姜沐阳握着白初然的手紧了紧，语气虽然平缓，却透露出无比的坚定，“我会保护你，保护孩子，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也不会有任何人能让我们分开。”
“哼！”
白初然傲娇的哼了一声，说道：“其实，我原本准备一直定居漂亮国，永远不会再回国了，但是萌萌一天天长大，她开始问我，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粑粑，而她没有。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也意识到，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父亲这个角色是必不可少的。”
“于是我带着萌萌回国，并且选择来到龙城创业，或许内心深处也有着某些想法，但是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无法说服自己接受你，我想逃离，想带着萌萌离开你，没想到……”
说到这儿，白初然抿着红唇，眼眸之中似乎有光芒在流转。
姜沐阳笑着说道：“没想到萌萌那么黏我，也没想到我还挺出色的吧？是不是觉得挺幸运的？”
“呸，少贫了你！”
白初然轻轻拍了下姜沐阳，噘着红唇嗔道：“感觉幸运的应该是你，如果你浑身坏毛病，早就失去给萌萌当爸爸的资格了。”
姜沐阳说道：“我是萌萌的爸爸，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不能阻止！”
语气笃定，又有着一种霸气。
“好好好，我知道。”
白初然无奈的说道：“萌萌那小没良心的，现在谁都没办法把她从你身边带走了。”
“我姜沐阳的女儿，当然跟我亲了。”姜沐阳傲然道。
随后，他话锋一转，看着白初然深情的说道：“我真的很幸运，能遇到你，还有了萌萌这么可爱的女儿……”
白初然被姜沐阳看得芳心大乱，小鹿乱撞，脸蛋微红的低下头。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沿着辅路，向左岸香泉走去。
……
另一边。
黄少天半蹲在路虎车顶，举着一只夜视望远镜，注视着姜沐阳和白初然的身影，另一只手则捏着对讲机。
“咕嘟！”
黄少天吞了下口水，额头上有汗水流下，但顾不上擦，全神贯注，生怕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
“b组b组，呼叫b组！”他冲着对讲机说道。
“b组收到！”
黄少天说道：“都做好准备，听我的口令。”
“是！”
……
姜沐阳和白初然依旧手牵着手，漫步前行，互诉衷肠，已经接近了左岸香泉。
“早知道你……还不错，我就该早点找你的。”
白初然的语气中，不知不觉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你根本不知道，生宝宝有多痛苦，照顾宝宝更是累人。萌萌两岁之前，我几乎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还好有笑笑能接替我一下，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哼，都怪你，没有早点找到我。”
姜沐阳连忙主动认错：“都怪我，都怪我，我真不是个东西，就应该天打雷劈。”
“不许你这么说。”
白初然抬手，手指按在了姜沐阳的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