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年暗暗发誓,如果这次平安回去,那他一定要把沈州当菩萨供!
“那快删吧,我真的谢谢你,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不再打扰你和曲聿远了。”曲年喜不自禁,开心地瞄向女人手中的手机,有些跃跃欲试。
“哎!”对方扬高了手臂,躲开了他的手,低头正好和眼巴巴的曲年对上眼,视线往下就停住了。
曲年的嘴上有一颗上翘的唇珠,饱满圆润,他想起那天在沙发上曲年推开他时凶巴巴的样子,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然后俯身贴在了他的耳边。
*
把程嘉送进酒店后,程靖昱的车依旧停在那里,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刚准备开车离开的时候,小巷口刚才已经离开的人忽然又冒了出来,屁滚尿流地往外跑,跟见了鬼一样。
他探头喊了一句:“曲年?”
踉跄着的人立马抬头,看清来人后脸色才稍缓,立马上了车。
刚上车曲年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水味,还没开始消散,估计程靖昱那个女朋友也没离开多久。
按照平时他应该会好好的恶心程靖昱两句,但此刻他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没说出些什么。
“怎么了,巷子里面有什么?”程靖昱转过头看向座位上快吓破胆的人,不自觉地想逗他,结果刚准备说第二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的嘴。
小巧的唇珠被人嘬得充血,嘴角旁边还残留着点暧昧的水痕。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怎么造成的。
程靖昱嘴角的笑立马敛了下去道:“你嘴怎么了?”他想起刚才两个人站在酒店门口郎情妾意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开始烦躁,质问道:“你和沈州亲过了?”
“我之前和你说过吧,让你离沈州远一点。”
“你有病吧?”曲年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偏过头恼火又奇怪盯着对方道:
“你脑子里除了沈州就没其他东西了吗?喜欢人家能不能直截了当地去追,你总盯着我有什么用?”
这种行为和亡羊补牢有什么区别,不去补围墙,羊跑了反而怪外面的狼。
他倒没看见程靖昱对沈州有多殷勤,整天就光抓着他霍霍了,没好气道:
“你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喜欢我啊?”
程靖昱像被噎住了一样,定定地看了对方一会才转头看窗外,低骂了句:“痴线。”
曲年听不懂但也知道对方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斜了他一眼也没再继续和他计较,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然后扔给了对方。
小小的一个锦囊,程靖昱纡尊降贵地用两根手指夹了起来,语气还是淡淡的:“给我的?”
“对,你上次不是说要吗。”曲年有些心虚,紧张的眼神乱瞟,虚张声势道:“不要就算了。”
这幅样子在程靖昱眼里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他看着曲年害羞的样子,心里的不快终于消散了点,打量着手里的锦囊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笑道:“小年是特意为我求的吗?”
算是吧,毕竟我身边的小人就你一个。
对方含糊的样子让程靖昱心情更愉悦,对着车顶的光细细看的时候突然在右上角看见一个小小的繁体字,于是问曲年:“这个字是什么呀?”
好像也不是他的姓,又问道:“和我有关系吗?”
曲年也没注意过这个锦囊,凑过去看了之后发现边缘的线有些磨损,加上车里光线昏暗就随口回答:“你别管是什么字了,反正肯定和你有关系。”
程靖昱有些疑惑,但听见曲年的话就又接受了,莞尔笑道:“那我就很喜欢这个字。”
如果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字的含义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
等到后来一切都尘埃落定,某天他独自去寺庙祈福的时候,寺里的师父才为他解了答。
那时候他才明白,这称得上荒谬可笑的一个字,却如同佛偈预言一样,阴差阳的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他们的结局。
只不过现在二十多岁的程靖昱还是一脸的年轻傲气,凑过去对那个副驾驶上的男生说:“我会一直带着的。”
“那倒不用。”曲年想起那个大师的话,诚恳地说道:“戴一周就行了。”
程靖昱盯着他那副倒霉又搞笑的样子,把锦囊收到了口袋里,弹了下那颗碍眼的小唇珠失笑道:“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