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开始,岑晏晏由着性子闹起了别扭,她自己觉得不爽,便也看谁都不爽。
星期天不用去学校,她睡到十点多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眼睛都是红的,不想起床,就继续在床上躺着。
中午有人来按门铃,先是辛元的声音,叫了她的名字,后来康洛扬也来了,隔着门吼了得有十几分钟,但她就是硬挺着装没有听到。
其实辛奶奶那里还有一把她家的钥匙,岑晏晏庆幸辛元没有把辛奶奶叫过来,不然她就真的是面子里子全掉光了。
可他们一来,她就被勾得又回忆起了昨晚的心情,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真不是个爱哭的人,家庭的破裂都没怎么让她哭过,这天却捂着耳朵闷头躲在被子里面哭得被套都湿了一块。
哭着哭着又睡了过去,也没睡安稳,总觉得连续做了好几个梦,但又想不起来梦到了什么,反复折腾得两点多又醒了,醒的时候眼神都是懵的。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肚子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岑晏晏才爬起来去翻冰箱,岑妈妈又是好久没回来了,她平时也没时间去超市,冰箱里除了几瓶啤酒什么都没有,她翻到柜子里才找到几颗鸡蛋,就随便放锅里加盐炒了一下。
吃进嘴里也没什么味道,但肚子实在是饿,饿到都觉得反胃想吐了,她就还是逼自己吃了进去。
好不容易填饱了肚子,岑晏晏又找不到事情做了,开了电视机找了部喜剧电影,里面的人哈哈大笑,她却连拉扯嘴角的力气都拿不出来。
一个人沉浸在反复的思绪里出不来,没有人拉她一把,她暂时也不想有人拉她,就想这么丧着,后来还是翻出了藏在衣柜最里面抽屉的一个带锁的盒子,数了数里面她存着的几千块钱,才觉得舒坦了一点。
钱是不算多,但她也没什么来钱的渠道,就这么多还是好几年来以各种合理名头问岑爸爸岑妈妈要着积攒下来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拿这笔钱干嘛,但有,总比没有好。
关于“未来”的问题,似乎更远,但又比“爱情”要重一些,她抱着钱迷茫了一会儿,总算是把什么辛元啊,康洛扬啊都扔到脑后了,不到十点钟就上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