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此刻,脑回路有些清奇的陆元宝,居然把自己得了脏病的责任,推到了陆贵根身上。
离不离谱?好不好笑?
在他看来,倘若陆贵根那时候能发现端倪,并及时做出干预,或许他就不会去万花楼,自然也不会得脏病。
这么一想,陆元宝又心生怨恨,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才好。
二人聊了好一会儿,陆元宝自觉无趣,没多久便找借口离开了。
出门走动了一圈,也不知是天热还是走路过多的原因,陆元宝觉得自己那物事很不舒服。哪怕行走的幅度不大,那处也有火辣辣的灼烧感。
回到家之后,陆元宝不想躺床上,于是坐在堂屋里,静默地发着呆。
这时候,陆宝珠带着半篮子的针头线脑和布料回来了。
刚把东西放在堂屋里,见茶具就在陆元宝的面前,陆宝珠又激动地吼了起来。
“陆元宝,明知道你自己有病,还会传染人,你怎么这么不自觉?你是不是要让全家人也跟着长疹子,你才满意?”
陆宝珠今天胆敢这么吼陆元宝,是因为有底气撑着,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说来,她的运气挺不错的,之前绣的几条帕子都卖了个好价钱。且绣坊那边还表了态,说后边会以好价格收购她的绣品。
现今,陆金贵的腿还没好,别说去做事挣钱,就连站起来走路都成问题。
而陆元宝学业无成,尽管前几天都有去他同窗家打杂,每日能挣二三十个铜板,但那终究是短活,是干不长久的。
更何况,他现在长了能传人的疹子,不但干不了活挣不了钱,而且还需要花钱治病的。
这么看来,一家五口人里,能挣钱的劳动力都病倒了。就目前而言,她才是家里的顶梁柱。
这两个月来。陆宝珠没有再绣荷包和鞋垫子,专门在丝帕上下苦功夫,盼着能熬出去。
这不,她满怀心血赶制出来的帕子,因为配色和谐、花样新颖,且绣工扎实,一下就被绣坊的老板娘给相中了。
对方特别认可她的手艺,并鼓励她多绣一些。其开出的价格,更是比村里其它妇人的绣品值钱。
因此,陆宝珠不再满足于绣帕子,她准备尝试着绣双面屏风,争取卖上更好的价钱。
陆元宝本来就心烦意乱,被陆宝珠这么一斥责,当即火冒三丈。
“陆宝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疹子只有密切接触过,才会传给他人。那茶具离我尚远,又不曾被我触摸,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曾问过大夫两次,只要他人没触碰过他,且没接触过他的贴身衣物和用品,大概率是不会被传染的。
他现在得的又不是瘟疫,陆宝珠却这么大惊小怪,他如何会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