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腔被利器剖开,露出血肉模糊的脏器,僵硬如一具尸体。一条脚小蛇爬出裂缝,鳞片闪动云母般的色泽。
蛇在母体赤裸的肌肤上缓慢蜿蜒,身下连着长长一根血淋淋的脐带。鳞片像寒冷的雨珠,连绵地洗过胸膛。纤细如绳的蛇躯绕上脖颈,嘴里发出嘶嘶的吐息,一击勒紧——
邢泽猛然惊醒,睁开双眼,手背上青筋暴起,死死揪着被子。后背冷汗如瀑,噩梦带来的窒息感久久不散。
房间里没有人,窗帘紧拉着,身旁的床单还留有余温,阮临舟不知所踪。
邢泽伸手摸了摸,又触电似的缩回手,挪到床沿坐起来。
他走进盥洗室,拧开水龙头,鞠起冷水扑脸,透过镜子审视小腹。
腹部还很平坦,被宽松的衣物遮住,看不见任何弧度。
想到那里已有一个三个月大的生命,他恶心的情绪更甚,法控制地低声干呕,手指扣住冰凉的陶瓷池沿,胃里一阵抽搐。
站立片刻,他蹲下身体,沿着洗手台的底部斜望过去,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呈现出黑黢黢的阴影。
邢泽伸长胳膊,摸向深处。一只坚硬的小药瓶藏在深处,连保姆也不会轻易来打扫这个角落。
这些安眠药是悄悄藏起来的,两三粒就能让他睡得很好,不用遭受噩梦的困扰。
然而,家庭医生是不建议他服用这些药物的。服用不当,也许会招致流产。
自从知道了这件事,他就开始秘密搜罗一切能得到的药品。该吃的药全被藏了起来,这就是噩梦频发的原因。
正疑心瓶子的重量变了,还没来得及查看,门外就传来脚步声,邢泽猛地将瓶子丢回了那狭小的缝隙里。
阮临舟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大半夜不睡觉,跪在地上干什么?”
邢泽垂着头,只能看见阮临舟苍白细腻的脚踝,但他知道,那双眼睛一定牢牢盯着他的动作。
如有实质的阴寒沿着脊背爬了上来。他强装镇定地站了起来,阮临舟倚靠在门框上,浴袍外披着一件衣服,漆黑的眼珠隐藏在长长的睫毛下,像不透光的欧泊。
他审视地盯着他。邢泽被他看得面色发白,眉心不由自主地皱紧,被水珠打湿的发梢乱糟糟的,像一只受了惊的动物,一点风吹草动便会吓得逃开。
阮临舟抬起手,在空气中微微地摇动了一下。
“过来。”
他那好听又低柔的声音却不像意料之中一样,没有蕴含丝毫怒气,平静得简直有些诡异。
邢泽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水迹,不情愿地朝前走了两步,心虚中掺杂着后怕。即将面临的情况是熟悉的,但丝毫不令人期待。
“干什么?”他沙哑的声音带着鼻音。阮临舟握住他的小臂,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颊,用力吻住他的嘴唇,唇舌传来红酒的味道,缓慢交替,苦涩而绵延。
阮临舟浴袍下的性器半勃着,呼吸沉重,带着酒精作用下的兴起。
他吓了一跳,倒退一步,脊背撞向冰凉的门板,猛地推开阮临舟。用劲不大,两人的肢体依旧纠缠在一起。
阮临舟又一次吻他,他没有反抗。
这种态度上的顺从,以往是发生在两人爆发强烈冲突之后,他被折腾怕了才会示弱。但从疗养院回来以后,他的态度又有转变,煎熬之余多了一些麻木。
多么奇怪,知道阮临舟切实履行了承诺,他反倒没理由为自己愤愤不平了。
阮临舟的手臂横到他腰后,领着他走回卧室。房间昏暗,只有模糊的一缕白色月光,将发未发的恐惧从黑暗里滋生出来。
后背沉到柔软的被褥里,邢泽感到腰腹微微发紧。阮临舟将他的膝弯抬起,褪去睡裤。内衬布满粘稠的淫水,雌穴已经软得一塌糊涂了。
阴茎一插进敏感的私处,穴口立即溢出黏热的精水,剧烈的快感涌了进来。
他闭上眼睛,却法忽视那双手掠过的轨迹。指尖总是在小腹附近徘徊。他又情不自禁地打起冷颤,想起那诡谲的梦境,开膛破肚,血肉淋漓。
阮临舟微冷的唇瓣印在他的颈侧,手掌沿着腰线上升,摸上他的胸口,不轻不重地按了两下。蓄着奶水的乳房挺立着,乳尖触感滑嫩,很快就硬如石子,在掌心的抓揉下溢出湿痕。
片刻,那只手攀上了他的脖颈,在喉结处轻轻滑动起来。高潮很快濒临,雌穴里溢出的热流像细细的溪水,不知廉耻地沿着腿根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