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就不能让我自己选择吗？”

李飞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是蔡指导却更生气了。

“你小子是不是太久没被骂皮痒了？你踢球是为了什么？你看看你爸爸、你妈妈为了你去意大利花了多少钱，再看看那些支持你的人，你是怎么报答他们的？自暴自弃？”

“可我是个废物啊，空门都打不进，还害了队友。”

“运动员在场上有失误再正常不过了，这你不懂吗？而且你只有18岁，能踢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见李飞没有再说话，蔡指导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叠信纸，愤怒地扔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我现在带的孩子们给你写的信，你自己看看孩子们是怎么视你为偶像的，现在我想告诉他们，你不配！”

“走吧，小田。”

说完蔡指导便拉着田恬出了家门。

“气死我了，这个小逼崽子，脾气跟倔驴一样。”

不知道是因为那杯白酒还是被李飞气到了，蔡指导的脸涨得通红。

“没事啦，蔡指导，我们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李飞能不能想通了。”

田恬现在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以她对李飞的了解，他那吃硬不吃软的性格被蔡指导臭骂一顿之后一定能想明白的。

“我送您回去吧。”

田恬叫了辆出租车。

“啊……没事，小田你不用管我了，我想走走，我家就在附近，很快的。”

“好，那蔡指导再见了。”

田恬看蔡指导心情不是很好也没有勉强。

田恬走后，蔡指导迫不及待地从烟盒里抽出了根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灰瞬间占据了半根香烟的长度，然后心满意足地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了。

……

李飞家里，将所有的信件整理好之后，李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小心翼翼地把堆得像小山一样厚的信件放到了桌上。

“李飞哥哥，你是我的偶像，回中国的话要给我签名哦！”

“李飞哥哥，比赛加油！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我们都相信你！”

“李飞哥哥，在ac米兰等我，长大后我也要来意大利踢球！”

看着一封封信上青训孩子们真挚的文字，李飞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那场比赛之后李飞像是把眼泪哭干了一样，不管什么事都无法触动他的情感，但是今天的他却重新哭了出来。

默默读完了所有的信，一种久违的对足球场的渴望重新回到了李飞心中。

……

“田恬，谢谢你！”

当田恬洗完澡躺到床上后，她接到了李飞的电话。

“客气什么，小李同学，你现在可欠我一个大人情咯。”

听到田恬轻松的声音，电话对面的李飞笑了，过了一会儿，他郑重其事地说。

“我想回去踢球！”

李飞恢复了之前的活力，但是他的声音里却有一种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这让田恬有些吃惊。

“喂！田恬，你怎么不说话了？”

“啊……没什么，只是感觉你的声音有些不一样了。”

“不一样？哪有不一样，对了！我查了一下明天下午有回意大利的机票，我们一起回去吧。”

“好啊，让我爸送我们吧，他有一辆7人座的商务车，叫上你爸妈一起去，他们看起来很想念你。”

“好！不过明天早上你要陪我去一个地方。”

……

第二天，田恬在黄浦区足校门口见到了李飞，今天的李飞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整个人又恢复了之前的精神状态，而且他的眼睛中也出现了一种不一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