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那小太监本是给我传话,你为何隐瞒不报,而擅自主张行动!”
他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我看你是想取我而代之吧!”
曹双力闻言大惊,强撑着一点点从通铺上蹭下来,而后扑通一声跪在孙全面前。
“公公误会……小的再胆大包天……也不敢有如此想法……”
他一边喘一边替自己辩解,“小的只是想活命……小的……实在遭不住了……”
想到那些难以忍受的折磨,曹双力忍不住涕泗横流。
见他如此痛苦,孙全忽地顿住了。
他紧紧盯着地上的人,余光扫到一旁的陈泰,见他不为所动,忍不住长叹一声。
“且信了你的话,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孙全负手走向门口,语重心长道:“快点好起来吧,若再拿不下宋菁,咱们谁也别想活!”
曹双力硬撑着将头抬起来,而后砸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咬牙道:“公公放心!小的誓要宋菁的命!”
月光顺着窗户照进满是寒气的直房,也照在歪七扭八跪在地上的曹双力身上。
孙全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身侧面无表情的陈泰,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
这一夜,于曹双力来说过得极慢。
他胆战心惊地忍着浑身病痛,熬到了天亮。
可对于宋菁来说,却是过得太快了。
她这一夜睡得极好,是以在睁开眼睛后精神抖擞。
天色微亮,宋菁来到公厅值房时谢司宴还睡着。
她有些诧异,难得谢司宴有睡觉的时候。
往常就算他熬了整夜,这个时辰也该是补完觉了。
难道昨日韩太医的话,他听进了心里?
宋菁忍不住在心里咋舌,没想到他还挺惜命。
不过也是人之常情,毕竟祸害遗千年……
她轻手轻脚从值房里出去,不想打扰谢司宴难得的休憩。
可没想到她刚要合上门,里间便传来谢司宴微哑的声音。
“服侍我起来吧。”
宋菁动作一顿,忙又走了进去。
她先是拿过外袍,而后朝床榻走去。
正巧此时谢司宴掀开被子,露出一身净白又褶皱的亵衣。
许是睡了整夜,亵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子上,领口被扯松了,露出一大片精硕的胸膛。
宋菁本就微垂着视线,眼里猛然撞见一片白,不动声色地眨了一下眼睛。
这就是成年男子的身子吗?廊下家那几个豆芽菜确实没得比。
宋菁心里忍不住对比起来,手下动作却不停,替他穿好了衣服。
先是伺候着盥洗,又是伺候用饭,直到研完磨,谢司宴埋首在书案前时,宋菁脑子里又浮现出他精壮的胸膛。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谢司宴沉声开口:“我今日有何异样?”
宋菁猛然回神,呲着牙问道:“公爷,我看您浑身的腱子肉养得极好,您可真厉害!”
说着,她伸出大拇指,不住地赞叹。
谢司宴还是无法习惯她这副狗腿子样子,皱了一下眉后不再言语。
宋菁嘿嘿一笑,锲而不舍道:“公爷,可是有什么秘诀?传授小的一二!”
谢司宴不耐提此事,脸色冷了下去。
可就在这时,霖峰忽地敲门走了进来。
他恭敬地呈上一封密信,“大人,带走陈将军的那队人马,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