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衿和那两个警卫被何未赶出医院后,他就开始调查何未是怎么知道钟情住院的事的。
他其实也猜了个大概,除了刘西同,他想不到还有谁会这么做。
刘西同是何未的忠实粉丝,迷得不行。
当程子衿挂断电话时,何未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便给刘西同打了电话。
起初,刘西同知道这种事不该告诉他,毕竟他不是警察,与这件事也没什么关系。可何未套他的话,问了一句是不是跟钟情有关。刘西同承认了。
然后就像决堤的洪水,他只好把钟情受伤的始末通通告诉了何未。
医院里,钟情闭着眼睛听门外传来的轮子和鞋子与大理石地面摩擦的声音,她不喜欢这种“热闹”。
她动了动身体,酸疼的感觉在提醒她发生过什么。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刺目的白炽灯,鼻尖萦绕着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
“你醒啦。”何未端着保温饭盒站在门口,欣喜地叫来医生。
医生检查了一下,告知二人,钟情已经没事了,再待一天就可以出院。
钟情刚开口想说什么,嗓子里却像塞了团棉花。
何未把水杯凑到她跟前,调整了一下吸管说:“先喝点水吧。”
温热的水冲散了那团“棉花”,钟情轻咳一声,然后问医生:“我今天可以出院吗?”
“你出院干什么?”何未生气地把水杯放在床边,溅出的水滴打湿了被单。
一旁的医生告诉她:“现在还不能出院,明天再做个全身检查就可以了。”
医生走后,何未指着手上那块昂贵的腕表问她:“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着急出院是找程子衿?”
钟情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简直是在无理取闹,这单人病房住一晚不比五星级酒店便宜,她可不想花这冤枉钱。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是,我就是想找程子衿!”钟情说着气话,情绪激动起来又咳了两下,“我现在想看见的人不是你!你有什么意见?”
啪——
打翻水杯,玻璃碎裂的声音格外悦耳。或者是,他说的情话太过动听,才让钟情有了这种错觉。
他说:“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谭晓棠分手?你走的这几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可我找不到你,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我不想在一个小孩儿面前丢人!”
何未倚在墙上,叹了口气:“直到你回来。我虽然还是不确定你喜不喜欢我,但我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这辈子,我只要你做我的女人。这一次,不管谭晓棠再用什么样卑劣的手段,我都要分手!可你——”
“我怎么了?我是你的‘明月’,照了程子衿那个‘沟渠’?”
“你明知道。”何未修长的手指插进发丝,颓废地蹲了下去。
大病初愈的钟情来了兴致:“我知道什么?以前你也没说过你喜欢我啊,我也不知道谭晓棠对你做了什么。我看她挺喜欢你的,我可没看出来你是被她强迫的。”
“你不懂。”
“哈!”钟情不理解这个男人在委屈个什么劲儿,“你一会儿说我知道,一会儿又说我不懂。我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懂还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