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何末,陈星月有些生气,“现在是你的问题,是你们没有做好保护措施。我跟何末压根没有过,你懂吗?”
“没有过?”钟情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是啊。我说过,他其实很胆小的,也很好利用很好忽悠。我始终都无法接受他为了自己追求的所谓艺术而伤害我和其他人,就算我们在一起了,也不代表我原谅他。”
“那既然没原谅,为什么会在一起?”
“你跟何未难道不是吗?”
这一问,让钟情不知如何回答,“我……我们的情况,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难道只有你是越王勾践在卧薪尝胆吗,我就是斯得哥尔摩综合症?”
钟情看向陈星月的眼神里充满了诧异,她知道陈星月心中有恨,但她一直以为,她是个单纯的人,心思简单,所以哪怕是报复,也是直来直去的方式。
可现在,她听见陈星月说出这样一番话,她突然有种自己被陈星月看透的感觉,这是从未有过的。
或许,是我太过自信,自作聪明了吗?钟情心想,从现在开始,虽然无法疏远这唯一的朋友,但对陈星月,确实不能再无话不谈了。
上楼回到自己家后,钟情纠结了两个钟头,才给何未发了一条语音:“何未,明天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
几乎是在消息显示已发送的同时,手机响了。
“怎么了?”何未的嗓子像吃了润喉糖一样,虽然以前他跟钟情说话也很温柔,但现在已经温柔得不像话了。
钟情打了个寒噤,说:“见面说吧,有些话,我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
“你要睡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
“我现在去你家。”钟情刚想挂断,何未又补了一句,“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带过去啊。酸的还是辣的?”
什么最年轻的教授,还不是一样迂腐,钟情腹诽,然后没好气地说:“酸辣的,酸辣粉!”
何未愣愣地看着电话傻笑,酸辣的话,是不是证明,这是龙凤胎啊。
夜幕落下,炊烟四起。何未捧着一桶酸辣粉,按响了门铃。
他一进门就笑呵呵地说:“真看不出来啊,你是不是怀了龙凤胎啊?这一下,可就是儿女双全了呢。”
钟情接过酸辣粉,白了他一眼,说:“谁告诉你的龙凤胎?现在还看不出男女吧。”
“喏。”何未对着钟情手里的酸辣粉努努嘴,“又酸又辣嘛。”
“又酸又辣就是龙凤胎了啊?万一是个不男不女的呢!”
“呸呸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的孩子呢。不男不女怎么了,只要是个生命,他就有存在的价值。”
钟情拉开椅子,坐在饭桌上,把酸辣粉打开,然后没好气地说:“行行行,你说得都对,何大教授,别给我上课了。”
外面的雪还在下,或许是屋子里弥漫的酸辣粉的香气,或许是何未一本正经的说教,竟让钟情有一瞬的动摇。
她能看出来,何未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也许他将来会是一个好父亲。至于其他的,比如他是不是真心喜欢自己,钟情并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