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仔兽化的鳄鱼是这组敌人中最强的,他一人缠斗着黄-欧比旺-晓明及三位圣女战士,其中一位圣女战士已死于他的爪下。我换到那座和阿彩很挂像、分明就是她直系亲属的雕像作掩体,遇见抱着陷入昏迷的艾尔及早已躲在其后的马力和卢菊福。二人苦笑着朝我招手示意。这什么设定啊,女人在战场拼命,男人躲起来保命。我叹口气,躲最深处。
眼见局势不利,牛仔心恋战。貌似不断躲闪,却有意移向后殿正门。
“阻止他。”阿彩说,举剑追击牛仔。
牛仔兽化的身体有了进一步的变化,他后端的鳄尾迅速萎缩,相应的,却在胯间长出钻头般的坚硬器官。他朝正门狂奔而去,用这古怪的东西撞刺石壁,猛烈旋转。在石壁被凿开之际,阿彩“切”的一声,挥剑砍断那恶心的东西。
黄-欧比旺-晓明又从其后抱住牛仔,抛向半空,借蹬地之力,飞身跃起,一记冲天上钩拳猛击他的脊柱。牛仔从空中摔下,翻滚落地,滚落长段距离,滚落到我躲藏的雕像处。他瘫软的脑袋伸出丧失生命力的舌头,眼神光,终告死透。
但,正门的石壁,在内外夹击之下,终于还是破开了。破开处不断掉落的碎石中,有一团黑圆的物体飞速射向黄-欧比旺-晓明。他双手接住,被震退三、五米。定神后,手中的物体赫然是颗虎首!
“阿纳金……”悲伤笼罩颤抖的狮子。
“好久不见。”没过小腿的黑皮风衣,头戴哑光黑罗刹鬼人皮面罩的男子,用变声器过滤后的低沉嗓音说。
“达斯马斯克……”黄-欧比旺-晓明嘶吼咆哮,向他发出愤怒的冲击波。
4.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达斯马斯克歇斯底里的高声叫嚣,乱拳狂击黄-欧比旺-晓明。
短短几秒钟,狮子即被打飞,喷出的血在半空划出一道猩红的轨迹。倒地后的他没有再度起身,甚至解除了战斗形态,变回赤身裸体的人类,昏迷不醒。
若不是亲见,我实在难以相信,兽化后的黄-欧比旺-晓明会被普通身高和体型的人如此轻易击倒。
不算我和已丧失战斗力的艾尔,剩余的十三名圣女战士严阵以待。破碎的石壁外,是黑压压的地狱天使。靠前的一群人装备颇为精良,外形更加骇人。
头戴统一图案的骷髅头盔,穿着同样款式的铆钉皮夹克和紧身皮裤,脚蹬后跟处装饰着马刺的中筒靴。除了枪支,每人腰间还挂着把细长的武士刀。判断误,他们便是当局的精锐之师——死亡骑士团。当我以为一场压倒性的屠杀不可避免时,敌人却在此时停止了进攻。
达斯马斯克从皮衣内包里拿出一支雪茄,用牙齿咬掉尾端的包口。一名团员给他点燃,一名团员手持一张金属板,悬浮放达斯马斯克身后,达斯马斯克悠悠然的坐下。
浮夸,做作。摆谱,装13。
他吐出烟雾,令面罩下的神情更加杳渺。兀自吞吐一阵烟雾后,他打个响指,一名被俘的圣女战士被两名死亡骑士架着带到我们面前。
“哎呀,是妮娜。”卢菊福咬着手说。我们依然躲雕像后,观察着形势。
我也认出了她,正是在巴宝莉店里帮我穿胸罩的圣女。他们想干什么?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SHOWTIME。”达斯马斯克说。
话音刚落,即走出一名死亡骑士。他踱步到半昏迷状态的妮娜面前,从腰间抽出把匕首,沿妮娜衣服领口直到肚脐竖直下拉。当刀尖停止划动时,妮娜的胴体展露遗。死亡骑士取下自己的头盔,随手扔地上,眼带挑衅且猥琐的看着圣女战士们,揉捏舔舐妮娜,肆意玩弄。
卢菊福低声呜咽起来,却没泪水可掉,改用手帕擦鼻涕。马力亦然。
“太温柔了,你看姑娘一点反应也没有。”达斯马斯克说,站起身,踢开死亡骑士,走到半裸的妮娜面前。狠拔口雪茄,雪茄头召唤出来自地狱的火焰。随后,他取下雪茄,拿在手上,猛然将燃烧正旺的烟头烫向妮娜的胸口。妮娜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对嘛,这才能让姑娘爽嘛。”
侧视之故,我看不清圣女战士们的脸,想必悲愤交加。在我不知道下一步该采取什么行动时,阿彩已强力回应。电光火石间,她拔出大腿两侧的沙漠之鹰,击毙架着妮娜的两名死亡骑士。几乎是在子弹出膛的同时,她飞身靠近敌人,右手汲取前排几名死亡骑士的無極炁,顺势将其掷向达斯马斯克。
达斯马斯克双手支架防御,仍被無極炁转化成的攻击震退十多米远。借助后坐力,阿彩一手抱起瘫落的妮娜,一手射击被汲取無極炁、暂时丧失体力的六名死亡骑士,枪枪爆头。以目不暇接之势完成眼花缭乱的动作后,闪身回到己方阵营,将已是昏死状态的妮娜交给身旁的圣女照看。
哇哦,这么快,我是怎么看清的?
“精彩!”达斯马斯克鼓起掌来,“不愧是新一代瓦波夫,这意志力和速度已经超越前代了,身材和样貌也是。我迫不及待的想和你玩玩了。”
“去和你妈玩吧。”齐齐朝他面罩开枪,却被他用两根指头夹住子弹。
“涵养,小美女,注意你的涵养。”
“操。”齐齐扫射,达斯马斯克张开手,子弹在他面前如被冻住一般,凝结空中。继而轻轻挥手,子弹整齐划一的调头射向齐齐。阿彩张开防护罩,将攻击化解。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达斯马斯克笑出声。
“冷静。”阿彩对齐齐说,“别这么轻易就被敌人激怒。”
达斯马斯克整理衣襟,回到正中位置。随着他的指令,死亡骑士押上更多被俘虏的圣女战士,二十多人排成一列。
“我很想看看,你能救走几个。”他手刀一挥,强烈的气旋将被俘圣女们的衣衫划成碎片。
“或者我有个提议,我放她们走,你留下陪我,以及我的弟兄们。”达斯马斯克盯着阿彩说。死亡骑士团爆发一片嬉笑声。
需言语回应,阿彩蓄力,握拳砸向地面。蔓延的冲击波精准锁定前排的圣女,将她们震向半空。借助这个缝隙,圣女战士们开枪扫射,子弹避过战友,穿击敌人。战斗继续打响。
他们想把我们玩死。
我们几胜算。
这只是轰轰烈烈的死前抵抗。
但又有什么办法?
黄-欧比旺-晓明给我一丝希望。
“喂,”依然躺着的他虚弱示意,胸前的同生核如奔跑的心脏跳动,像爆炸前预警的信号灯。我匍匐小跑,把他拖到我们躲藏的雕像后。顺手捡了个落地上的微型火箭炮,以备防身。
“我还以为你找卢卡斯领盒饭去了。”我说。
“我有个计划。”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那次破坏行动失败之后,我和阿纳金的脑袋里,都植入了一块小型炸弹,以作最后的杀招。咬断自己的舌根,就可以引爆。不要小看它的威力,足以炸毁这座大圣殿。”
人造人16号的设定?
“兄弟,你不会想玉石俱焚吧?”
“我想你们能活着逃走。你看虫洞,不是已经顺利转移到了这里嘛。”
我探身打望,阿彩的防护罩已经失效,虫洞扩张成一张足可供十多人围坐吃团年饭的餐桌,并且没有敌人从那里走进。
“没有敌人再进来,说明虫洞的那一侧可能是安全的。当然,也有可能是陷阱。不过,既然它没有关闭,就给了我们一半的希望。而困在这里,绝对是死局。”
“我明白了,那就赌一把吧。”我咬下唇,“要怎么做?”
“首先,你帮我释放無極炁。冷却掉同生核后,我才能再度兽化。”
“两个问题,第一,你的同生核为什么是蓝色?”
他眼神与嘴角同时流出一种“这个时候还问没头脑问题”的郁闷。但他还是耐心解答:“我们改造过同生核,虽然取下它就等同于丧命,但是经过改造,可以避开当局主脑的追索,和它的同生核生态系统脱离关系。清楚了?”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问出最关键却又显而易见的第二个问题:
“为什么要我给你冷却同生核?”
“因为这里只有你是圣女。”
我觑眼艾尔,以睡到天荒地老的姿态执着不醒。马力和卢菊福亦同时看着我。
“我没做过……要怎么做?”我脑袋有些乱,苍老师的教学画面闪现眼帘。
“给我BJ。”
“啥?”不幸猜中。
“BJ啊。”卢菊福说,“这样做的。”他准备将手指含进嘴里示意。
“我去。”我打断卢菊福,我当然知道BJ的含义,“真要这么做?”
黄-欧比旺-晓明用眼神确认。
“你是我们的希望。”马力说,不知从哪拿出一包湿巾纸,“擦擦吧。”
我接过,抽出一张,手僵硬得不像是自己的。
“请把画面打上马赛克。”我说,“厚码。”
我爱喝着烈酒吃整节的俄罗斯大肉肠,闭眼回想有酒有肉的快乐时光,深呼吸,咽下口唾沫,一切都是为了阿彩……
“骗你的。”黄-欧比旺-晓明捧过我脸,吻上一口。
“这样就可以了。”
“我靠,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把妹!“我抹去唇齿之间似有似的男人口水。
“风流鬼嘛。”
以男人看男人,此刻的黄晓明简直帅得一塌糊涂!
他生龙活虎的跳起身。兽化之前,留给我一张明朗微笑的脸,以及四个字:“好好活着。”
狮子奔向战场。
5.
狮子一面攻击敌人,一面将身边的圣女战士往虫洞方向扔。我与马力、卢菊福接应他扔来的圣女,将其推入虫洞。战场上还有不少圣女被围困,目测已经救不了她们。
“欧比旺,什么意思?”阿彩问突破敌人来到她身边的狮子。
“从虫洞逃出去,还有一丝希望。你们快走,我殿后。”
“你一人对付不了这么多。”
“难道我们加在一起就可以吗?”
“但他们也可以从虫洞追击我们。”阿彩子弹已经打光,全凭借释放無極炁退敌。死亡骑士们采取远攻,不易汲取他们的無極炁,她是在用消耗自身体力的打法,很难持久。达斯马斯克并未出手,成竹在胸观看圣女战士挣扎。
“不会追击的。我请他们BBQ。”
阿彩沉默。
“嘿,有句话一直没给你说。”狮子眼里有光,“算了,还是不说了。”
“等你回复人样再说。”
“怕没这个机会咯。”狮子笑了笑,“一会记得打开防护罩,小心冲击波。”
他张开巨掌,握住阿彩的腰,向虫洞的方向掷去。用尽全力凝视阿彩,把她刻进灵魂,默言他想说的那句话后,转身拥抱死亡。
6.
耀目白光,盖过了爆炸声,像被按下了消音键,喧嚣的战场转瞬宁静,却不祥和。红与蓝的热浪翻滚而至,火的炼狱铺展眼前。论是死亡骑士还是地狱天使,都被这吞天灭地的爆炸碎裂。一切在毁灭,一切在重生。火焰是悲情,火焰是涅槃。
阿彩张开防护罩,为还未跑进虫洞的圣女战士们制造逃生时间。如此猛烈冲击,防护罩撑不了多久,防护的范围正被火焰急速侵噬。脱逃不急的圣女丧身火舌。
“快走。”我冲阿彩吼到,“不要让欧比旺白白牺牲。”
我拉她,拉不动,她张开防护罩的手已在剧烈颤抖,依然等待着奔向这里的四位圣女。而希望近在眼前时,却转瞬幻灭。
仅几步便至身边的战友,被燃烧着黑色火焰的长刀横切。超高温度下,美丽年轻的女孩飞灰湮灭,只有她人视网膜与脑海中的印记,是其存在过的证据。长刀的主人,是杀气腾腾的达斯马斯克。
“美女,要去哪儿得带上我啊。”
“找你妈喝奶去。”我举起微型火箭炮,瞄准他的面罩,扣动扳机,将其狠狠打退。后坐力也让我屁股结实着地摔个四肢朝天。
“走啦。”没时间品味疼痛,我迅速翻起身,拖拽着阿彩,先把她推进虫洞,再自己跨入。没有了防护罩,火焰即刻追到我面前,能清晰感受每一根汗毛开始燃烧。阿彩迅疾收缩虫洞,隔离炼狱。就在这时,我还未全身而退的脚腕被一只冰冷刺骨的手捉住,是达斯马斯克。
本能反应,我急忙用另一只脚使劲蹬踏。回身注目的刹那,时间仿佛被按下了减速键,缓慢得一秒被拉伸成了一分钟。他突然松手,俨然蓄意放我一条生路。
保守的说,我很吃惊,吐出长串水下发声般不可思议的“NO”,长得足以从地球绵延到月球。
因为我看到了一张熟悉比的脸,作为男人的叶柳的脸,赫然长在达斯马斯克没有面罩遮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