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爷想听什么曲儿？”苏景轩坐到陆逸辰旁边，刚想倒茶就被陆逸辰拦住了，“倒过了，这儿呢。”

苏景轩看了眼茶杯，两根手指贴近杯壁感受了一下温度，“有些凉了，我比较喜欢喝热一点的。”

皮笑肉不笑。

“苏二少爷想听什么就听什么，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你是客。”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请古少爷弹一曲《单刀赴会吧。”

苏景轩神色微微一变，但还是示意古盛翎开始。

“单刀赴会，波涛滚滚东流水，鲁大夫设宴要请君候，十月十三亲赴会……”

苏景轩并不是那么自在，他当然知道陆逸辰点这首曲是什么意思。看来反响不，已经怀疑到他的头上来了。

“陆少爷也爱看三国？”

“读过一点，不多。”

“那看来是喜欢水浒了？”

“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红楼。”

苏景轩喝了一口茶，“看来陆少爷还是多情的人，很惋惜黛玉和宝玉之间的感情啊。”

“年少时觉得惋惜，但现在……也还好。”

“那就是人物比较吸引你了？”

“王熙凤吧，借刀杀人有的一说，你觉得呢？”

“我不怎么看红楼，了解的比较少。”

“是吗？还真是看不出。”

是看不出苏景轩没读过红楼，还是说看不出苏景轩不懂他话里有话呢？

唱曲儿的古盛翎听着两人的对话，他自然是听不懂其中的意思，只是好奇两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文雅起来了。

“古少爷额角又流血了，擦擦吧。”陆逸辰把茶杯放下对古盛翎说。

古盛翎慌忙放下琵琶开始细细擦拭额角的鲜血。

“怎么弄的？”

“摔的。”陆逸辰替他回答了，苏景轩自然不傻，知道是陆逸辰的手笔，可他也不好多说什么的，只能对古盛翎说：“下次注意点。”

古盛翎弄好了额头，苏景轩道：“下次保护好自己知道吗？别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你，就是块地板都不行。”

“苏家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有底气。”

“陆少爷见笑了，古少爷不懂规矩，自然是要帮他立规矩。”

“不懂规矩那立规矩有什么用？得教他怎么照着规矩做啊，这样下次出了事才能反省是不是自身有问题。”

“我们苏家做事，从来不反省自己。”苏景轩说这话很有气势，苏家向来帮亲不帮理，京都有些名头的人都知道，惹了苏家的人，基本上都没什么好下场。

陆逸辰重新倒了半杯茶，摇了摇茶盏，道：“不知道你上学的时候老师有没有给你举过一个例子。”

“什么例子？”

“成绩好的同学是一桶水，水面是平的；成绩差的同学是空桶，没有水，晃得比谁都响。”

“倒是有这么个印象。”

陆逸辰继续道：“这中间的啊，就是半桶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也跟着人家晃，就是声音不大，水晃着晃着也容易没了。就像这样。”陆逸辰使劲摇了摇，茶盏里的茶尽数泼洒到桌面上。

“那我就先回去了。古少爷唱的曲真是不，如听仙乐耳暂明。那琵琶，算是赠礼了。”

古盛翎还傻傻地点头感谢，身后的苏景轩的脸色都不知道黑成什么样了。当年苏家就是第二，过了这么久，还是第二。

万年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