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逸辰在烟州的生活算是风生水起，远离了京都的尔虞我诈，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他之前经常熬夜的黑眼圈都消失不见了，显得他更嫩了。

这几天因为马上中秋要来了，咖啡厅生意很好，各种馅的月饼都大销。这天刚下了班，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临近九月月末，烟州的天气越来越冷了，再加上这几天总是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地面都是潮湿的。

陆逸辰踩在带着青苔的砖块上，撑着一把透明的塑料雨伞，他突然想起来楚乐才去上班。楚乐的工作是在一家清吧驻唱，因为学历的原因，她也只能找到这么一份工作。

陆逸辰来到清吧门口，把雨伞放进雨伞框里，整理了一下大衣摆，走了进去。现在是九点十分，清吧里已经坐满了很多人，台上的男生抱着吉他唱着一首很小众的英文歌曲，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

陆逸辰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杯柠檬水，喝了一口，就看见楚乐走了上去。她调整了一下麦克风，很快，整个清吧里就响起了前奏。

“圣诞节，剩下单人的剩单节，这条街，最好又给我下起雪……”她清冷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清吧，陆逸辰刚开始还没听出是什么歌，直到楚乐唱到后面：“没有你的冬天，我会一直唱着唱着，直到你出现，为你封麦，只唱你爱……”

原来是周杰伦的《爱情废柴。

陆逸辰也不是没有看见，楚乐在唱到那句“没有你的冬天”时看向自己的双眼，不过他躲开了她的目光。

一曲结束，不少客人都想上去唱一首，但是这个选择权掌握在楚乐手里。只见她下台，把话筒递给陆逸辰。

陆逸辰诧异了两三秒，还是接过了话筒，走上台去，他笑道：“我不太会唱歌，给大家唱一首《素颜吧。”

楚乐坐到刚才陆逸辰的座位上，她没有听过陆逸辰唱过这首歌，但她知道，这首歌，应该是陆逸辰想唱给李念思的。

音乐声响起，楚乐的心思也渐渐不在这里，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台上的陆逸辰，可是陆逸辰的眼神没有一秒是看向她的。

“如果再看你一眼，是否还会有感觉，当年素面朝天要多纯洁就有多纯洁，不画扮熟的眼线，不用抹匀粉底液，暴雨天，照逛街，偷笑别人花了脸……”陆逸辰唱这首歌的时候，心里想的确实是李念思。

但他不知道的是，李念思就坐在后面。

情不自禁，她也跟着哼唱起来：“如果再看你一眼，是否还会有感觉，最真实的喜怒哀乐全部埋葬在昨天，不掺任何的表演，轰轰烈烈那几年，我怀念，别怀念，怀念也回不到从前。”

楚乐发现了站在角落里的李念思，刚想走过去，就发现李念思已经走了，她追了上去，但李念思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一转头，她就看见陆逸辰已经下来了。

“在看谁？”

“没谁。”

陆逸辰把话筒交给她，“唱到几点？”

“十点多。”

“我在对面等你。”陆逸辰不太喜欢闻酒味，便提出在对面的书店里等她。

很巧，方蓉也在这家书店里看书。陆逸辰刚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台阶上的方蓉。手里捧着一本言情。

“想到和苏景轩在一起的日子了？”陆逸辰来到她身边坐下，顺手从旁边的书柜里抽出一本书，是《安娜卡列尼娜。

“嗯。”方蓉毫不避讳地回答。“没办法，厄运专挑苦命人。”

“怎么？”

“当然是被阮佳瑶抛弃了。”

这一点，陆逸辰没有想到。“她把你抛弃了？”听上去怎么有点可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