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气得不行,着急解释,但是百姓们都不听。
只相信六婆说的。
就在这时,一身白色披风、以红色锦布镶边的卫知韫走了出来。
她眉如远黛,琼鼻精致,红唇饱满,面部线条流畅,气质清冷,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美得不可方物。
她往门前一站,人群便自动安静下来。
六婆有点被她清冷的气质给震慑到,但还是色厉内荏,狠狠地盯着卫知韫看,看她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六婆自信,一个大家闺秀,在撒泼耍赖这件事上,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
只听卫知韫清清冷冷地开口:“按理说,六婆上门为我说亲,我应当感谢六婆才是。
“然而大启婚嫁就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小女子虽然不才,但好歹父亲是礼部尚书,大哥是太子伴读,六婆却为我和市井屠夫说媒,这是不将朝廷命官放在眼里,还是不将太子殿下放在眼里?”
六婆瞳孔剧缩,满面惊骇。
卫知韫笑了笑:“当然,我知晓这一定不是六婆您个人的主意。您只是收了别人的银子,故意拿个四十岁的养着三个娃的瞎眼屠夫,上门来与我说亲,故意以这事儿来恶心我卫府、恶心太子罢了。”
六婆惊骇得嘴角不断抖动。
卫家小姐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她拿了旁人的银子,故意来恶心她的?
那人可是告诉她了,能如此恶心卫家小姐就如何恶心她,不要怕,背后的人可是朝廷的人,官位在卫尚书之上。
所以她才这般肆忌惮!
卫知韫嘴角笑着,眼神却冷着。
她冷淡道:“今年西山村山崩,附近村子全被洪流淹没,导致收成不佳,我知道六婆娘家受到了影响,故而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六婆啊,做坏事是要遭报应的。”
围观的百姓们,顿时对六婆指指点点的。
“卫小姐可是尚书府的千金,怎么能配一个屠夫呢?还是个四十岁的带着三个娃的瞎眼屠夫?六婆你黑心啊!”
“拿了银子,就这样上门恶心人家姑娘,卫家小姐得罪你啦?”
“卫家小姐可是我们大启的有功之人,若不是她,西山村那场山崩,不知要死多少人,凭你也敢给她抹黑?”
六婆顿时脸色煞白,张口便疯狂解释自己没拿银子,但是这会儿根本人相信她。
“若当真没拿银子,那你干这等乱点鸳鸯的缺德事干啥?故意恶心卫尚书?还是故意恶心太子殿下啊?”
六婆张口结舌,恶心尚书大人和太子殿下都是大罪,她可不敢再解释了。
卫知韫冷眼看着她被百姓们围攻,满目仓皇,满身狼狈,如过街老鼠一般着急逃窜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转身回了卫府。
迎面就碰上卫府三姑娘卫玉琼,她是叔叔的妾室所生的孩子,今年十七岁。
一身藕荷色衣裙,外罩一件同色系披风,娇娇嫩嫩的。
“大姐,六婆介绍的人是不入眼了些,可你和离在家日久,的确不合适,也影响家中的姊妹婚嫁。不若叫大伯父找个可靠的媒人,为你寻个夫婿,也好堵住外头的悠悠众口,你说呢?”
卫知韫淡淡地“嗯”了声:“所以,你开口叫管家领着六婆进了卫府大门?”
不然以父兄对她的呵护,以及卫府门楣,六婆那等媒人如何能踏进卫府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