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笃笃”
半夜迷迷糊糊间,徐安安听到一阵敲门声。
然后是顾景年的声音“徐爷爷,我爷爷发高烧了,请问你们这里有药吗”
“哎哟,小顾,家里没有退烧药”徐永筐的声音传来。
徐安安陡然惊醒,她披了件长袖,拉门出去,看到顾景年拎着个柴油灯,戴了个斗笠,身上到处都是雨点,脸色焦急。
“哎哟,小顾,你别急我和大勇小军去队里帮你问问看谁家还有退烧药”徐正海说完忙招呼徐定勇徐定军,四人披上蓑衣,戴上斗笠就出门了,分别挨家问队里哪家有退烧药。
半个多小时后,四人回来了,顾景年的脸色焦急中带着绝望,看来队里是没有退烧药了。
也是,这个年代家家都穷,基本不会有哪家家里会有药的。
但是要命的是现在是在下暴雨,最近的卫生站在公社,所以根本没办法把人送出去,或者请医生过来。
只能靠着身体素质硬熬,可是顾汝林身体这几年亏空,本就不好,高烧又来的迅猛,所以顾景年才会这么着急。
“小顾,这有开水,你拿去给你爷爷喝点,说不准早上就退烧了”叶秀萍递出当时徐安安下乡带回来的暖水壶,递给顾景年。
顾景年接过水壶,谢过后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徐安安看着顾景年失落的脸色,觉得格外不忍心。
她回屋,从空间里找了一版现代的退烧药,她找了张纸,把药抠出来三颗,又找了个罐头瓶子往里倒了半瓶白酒。
然后拿着东西,戴上斗笠,来到屋后牛棚。
牛棚里这会儿人慌马乱的,江琼华一边摸着顾汝林额头一边哭。
而吴璟川和高望岳在一旁帮着擦拭身体,却没什么作用。
顾景年站在牛棚门外,看着牛棚的一切,他力蹲下身,捂住脸,肩膀颤抖,眼泪从指缝里一颗颗落下。
徐安安看着顾景年,她轻轻走过去,蹲下,扯了扯顾景年的衣角,示意他去旁边。
顾景年看到她,立马站起来,迅速擦掉眼泪,跟着徐安安来到竹林下。
“给,药两个小时一颗,白酒擦拭身体,额头、腋窝、肘窝、腹股沟、脚心”徐安安把东西递给顾景年,交代道。
“千万别跟人说是我给的,我不会承认的”徐安安补充道。
主要这药是现代的东西,如果不是情况实在紧急,她是不打算拿出来的,怕出问题。
“谢谢你,徐安安”顾景年向来冷淡的脸色晕染上笑意,带着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明朗感。
“好了,顾老师,你快回去看着顾爷爷吧”徐安安就回去了。
顾景年拿着徐安安给的东西来到牛棚,先给顾汝林喂了一颗药,然后拿着白酒照着徐安安说的几个位置给顾汝林擦拭。
牛棚其他人也都没睡,一直陪着。
慢慢的,顾汝林的高烧退了下来,牛棚的几人这才松一口气。
“奶奶,高叔叔吴叔叔,你们睡吧,我守着爷爷就行,不好意思吵醒你们了”顾景年对着其他两人说道。
“哟年年,说什么吵,要不是你们,说不定我现在自己成了黄土一捧了”高望岳是个大资本家,是被儿子举报,下放牛棚的。
要不是这么多年有顾家人陪着,有顾景年照顾着,他说不准前几年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