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窗外的景象越来越偏僻，一个狐狸眼的青年终于忍不住了。
“长官，我们这是要去哪?”
他的声音有些不正常的沙哑，好像之前用嗓过度。
然而并没有人回复他，车依旧在山路上摇摇晃晃，晃的直叫人头晕恶心。
车内又陷入了沉默，徐子逸用余光打量着其他乘客，都是如他一般的军校学生，甚至还有一个眼熟的人。
可能是被盯得久了，宋武英面色不善的瞪了回去，徐子逸并没有被威慑到，反而大咧咧的与他对视。
在俩人中间的青年往后一靠，让宋武英和徐子逸之间彻底没有障碍。
宋武英还是先败下阵来，他语气不善:“你看啥?”
“看你好看。”徐子逸笑眯眯的，不把宋武英的态度放在眼里。
“别恶心我！”寸头青年像个炸毛的猫，被恶心的呲牙咧嘴。
“说说呗，装哑巴一路了，知道我们要去哪吗？”
徐子逸见撬开了宋武英的嘴，马上去套话。
“我犯得着跟你说?”
“哎呀，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呗。”
“...我才不上你的当！！”被噎到的宋武英狠狠一扭头，不在搭理徐子逸。
“不是吧～你急了?哎呦，不知道就说啊，我又不会笑话你～”
“！！！我才没急！你啥都不知道来这干嘛！！”
......
徐子逸还是笑眯眯的，只是他眼底有了几分羞恼。
上次哪个什么鬼的测试，差点把他心理阴影搞出来了，他最后什么都不记得，连射都射不出来，一直打空炮，而且因为他写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性癖，他还被鞭子抽，高跟鞋踩，抽插茎交...
什么时候被抬出去的都不知道，醒来就已经在病房里吊水了，浑身上下哪里都疼，尤其是鸡吧，像是泡辣椒酱里又被灌醋，他一度以为自己被玩废了。
晕了三四天，醒来后就有人拿个文件让他签，他当然不会签，但是那个人说，不签就要把测试的录像发给老师，给他请之前的病假...
所以徐子逸坐到车上的时候，他还是蒙的。
其他两个人虽然看似在看书和闭目养神，但实际上耳朵都立起来了。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
而被激将的宋武英，当然也不知道...
“好了，别吵了。”
前排的军长沉声开口。
“本来要给你们做思想工作的，但是军部的人全去处理传单了，时间紧急，一切从简，现在要送你们去98队基地。”
“98队?”
“处理传单?”
“去什么基地?”
车内瞬间响起三种不停的声音。
唯一没有开口询问的长发青年也睁开了眼睛，认真的凝视长官。
“98队，新建的精英天选小队，编制未满，你们是通过秘密选拔而加入小队的第一批人。”
“天选小队！”宋武英语气激动。
“天选小队????！！”徐子逸激动的差点没嘎过去。
“长官！是不是搞了?我文化成绩和体测都是垫底，我，我，我加入天选小队??我?”徐子逸面色有些苍白。
“编制未满，是作为正式队员加入吗？”坐在宋武英和徐子逸中间的眼镜青年轻声询问。
“通过训练后转正，不必在预备役上熬，等正式队员阵亡在补位。”
“...长官，前段时间的多城任务，导致目前97支队伍很多都已经名存实亡，有些队甚至全队阵亡，为什么在这种关头还要新建一个小队?”
镜片下的眼眸藏着深深的探究，程文声音平缓，却吐字清晰。
军长揉了揉自己的脸，深深叹了一口气，在抬头时，他的眼里全是疲惫的红血丝，他通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青年们。
“本来要给你们做思想工作的...”
他再次重复。
“但是多城任务失败了，我们没有成功阻止【祈雨女】，它要冲击不可言说，已经波及到我们城了。”
“知道如何成为不可言说吗？”
军长轻声反问。
“......吸收信仰，创建自己的神龛...”
程文回答。
“它已经在这么做了，城市里最近凭空出现了许多张传单，传单内容还不清楚，但看过都会被精神污染，哪怕口口相传，只要听到传单内容，都会被次级污染...很多市民被污染后，就会疯狂念诵【祈雨女】的名号，最后将自己溺毙在湖里或者河里。”
军长舔舔干裂的嘴唇，继续所。
“我们及时封锁了城的水源，但是被污染的民众，找不到水源，他们会把自己溺在水盆里...我们暂时关闭了供水，每天只有限量够人喝的水......但是那些人，竟然把自己溺在尿液中。”
车上的四人一阵恶寒，徐子逸更是眼里惶惶。
“已经死亡快两百人，城里能动用的资源全部都去处理传单了。”
“所以，我们没有时间给你们做思想工作，换句话说，你们已经没有选择了，论如何...你们都要去这个基地。”
“98小队，是半月前新下达的秘密文件，创建这个小队的目的，是研究新型资源，这种资源可以最大化的强化人体，并且对诡异还能造成伤害...我们，现在急需这种资源。”
“对诡异造成伤害?！只有诡异才能杀死诡异的铁律要改了吗？”
宋武英神色向往，恨不得现在就获得那种资源，然后在怪谈里大杀四方。
军长其实也并不清楚内情，苏如玉的存在是绝对保密的，他所看见的也只是林默的身体档案还有测试视频。
本来上面的意思是对四人隐掉苏如玉后将一切说清楚，然后让四人自己选择。
但是他们已经没有时间把重心放在这里了。
【祈雨女】一但成为不可言说，幸福市作为周边城市，一定会被波及，甚至整城被拉入它的鬼域，像之前福星市一样，消失在【肉菩萨】的鬼域中。
幸福市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作为天选者，必须为了幸福市牺牲，哪怕他们只是学生，但他们享受了幸福市最高的待遇，数市民的节衣缩食，辛勤工作，才将他们供养，他们责旁贷。
车内又陷入了沉默了。
只是众人的心情都与之前不同。
宋武英盯着窗外，他是这里心思最单纯的，只听到他们要加入天选小队，然后还给他们新型资源，可以杀诡异，他就激动的不行。
程文扫视了宋武英，又看看旁边气色灰白的徐子逸，心里对这两个队友有了大概的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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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半小时山路，大家背着行李，终于看到了那夯实的泥土操场。
中间早已站着一名黑发青年，他身形挺拔，一身黑色训练服更显得他精练，神情冷漠疏离的打量着他们。
林默的视线在四人的脸上短暂停留，这些人都颜色不，让他心中更有几分焦躁。
“跟我来，带你们去宿舍。”
林默转开视线，也不管他们会不会跟上，径直就往宿舍走。
什么?苏如玉?
她还在睡觉。
她最近在白天的时候越来越嗜睡，夜晚越来越精神，颇有转为夜行生物的预兆。
她对于迎接新人的准备就是——
前一晚上没有折腾林默，让他罕见的睡个好觉，第二天有精力去迎接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