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李兀有时也是和徐宴礼什么都不做,就安安静静地可以呆一天。
嫁给徐宴礼的时候,李兀还年轻,对爱情和丈夫都有很美好的憧憬。
散步的时候也要和徐宴礼十指相扣,睡前也不忘索要一个晚安吻,有时徐宴礼晚归,会揉着李兀的头把那个吻补上,就算再忙也会回复李兀的消息。
四年前那场车祸,本来是新年,李兀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飘雪,伸手接住一片,雪花融化在他掌心,他本来应该等着他的丈夫回家,他们会拥抱,下楼看雪,徐宴礼会用大衣将他整个人都裹进去,手隔着柔软的毛衣掐他的腰,可他一夜未归。
接着李兀收到的噩耗就是徐宴礼出了车祸。
徐宴礼刚从一个孤儿院慰问出来,事故原因是雪天路滑,导致的车辆撞上了防护栏。
不信神的人开始信神,李兀在医院祈愿自己的丈夫早日醒来。
司机和秘书都昏迷不醒,徐宴礼幽幽醒来是四天后,光影落,李兀捧着徐宴礼的脸,说谢天谢地。
李兀会永远记住这一瞬间,光线、湿冷的空气,怀抱的温度,气味、声音与呼吸,都不是爱着他的徐宴礼。
徐宴礼顶着头上的伤也要回去处理伤口,李兀只觉得胆战心惊。
李兀觉得他现在要舍弃掉一个人,还是徐宴礼吧,毕竟他们很早之前就形同陌路了,他也没有非自己不可的程度,徐宴礼现在就很好,事业有成,共妻?这样下去真的太荒唐了,对所有人都不公平。
几个人没有一个人和他讨论过这个结果,好像大家默契地不提起,或许是因为身份特殊或者别的原因,李兀本就是个鸵鸟性格,现在居然生起了一股勇气。
他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他曾经的东西还和徐宴礼的东西共享一个衣柜,与几年前没有什么变化。
等李兀出来的时候,地板上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徐宴礼重新煮好面条,端在了餐桌上。
李兀坐在徐宴礼对面。
徐宴礼问他好吃吗?
李兀点点头说好吃的,然后他很给面子地都吃掉了,有点撑。
李兀抬起头,把筷子放好,看着徐宴礼道:“那个我们谈谈好吗?”
徐宴礼看着李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打断了李兀说:“我们下去走走吧。”
李兀的话题就没能开始,就和徐宴礼下楼散步了。
徐宴礼带他去了超市,超市里人不是特别多,李兀却一直没找到机会说话,因为徐宴礼一直在拿着东西问他要买吗?
“我们买条鱼清蒸吧?”
“不要,你不是不爱吃吗?”
“那螃蟹呢?”
“不要。”
“这个呢?”
李兀:“……我刚刚看到家里有。”
徐宴礼:“哦。”
“那个呢?”
“徐宴礼……你是故意的吗?”
徐宴礼面上辜:“不是啊,我只是觉得真的需要。”
徐宴礼全拿的是他不爱吃的,还有一些家里有的东西。
李兀有些疑惑地心想徐宴礼失忆是忘掉了我没吧,他们最后买了些水果和蔬菜准备结账的时候,徐宴礼拿起收银处的避孕套直接放进了推车里,这次却没有询问李兀的意见了。
李兀:“…………”
回去之后,因为第二天有家访的人,所以徐宴礼第二天需要留出时间,晚上要处理一下工作,李兀为了不打扰徐宴礼因此没找到时间继续那个话题。
李兀睡觉的时候,床头一个红色的平安福格外显眼,李兀拿起来一看,这是当初徐宴礼在他生日给他求的,他当时给李兀亲手戴上的时候说的是,他的小兀要平平安安才好。
李兀那个时候看着那个平安福,说这不是给小朋友的吗?
徐宴礼说你也是小朋友啊。
李兀垂眸看着这个平安福,好像还能记起当时心脏涌动的那股鲜活的爱。
他将头埋进被子里,躺平了,算了,就这样吧。
徐宴礼处理完工作,李兀已经睡着了,屋里暖气开得很足,他看着李兀的脸,松了一口气,徐宴礼曾经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去参与的理由,可但他现在,把李兀抱在怀里,亲密的触碰与抚慰,从指尖传来的肉体的感觉,都让他感到十分的充实。
就像找到了生命中某块缺失的拼图。
徐宴礼是多么一丝不苟的人,他甚至料到自己会出事,他想起自己几年前收到自己写给自己提前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事宜,可是却没提到如何安排李兀一句,只有一份离婚协议。
徐宴礼没签,头一次自己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李兀是被揉屁股的力道弄醒的,徐宴礼揽着他的腰,一手按到他后脖颈上,径直凑头埋进了他胸口里。
把被子揭开,眼前一暗一明,徐宴礼抬头,沉沉地看着他,俊得逼人:“把刚才买的东西用掉好不好。”
“……太晚了。”
“就我不可以是吗?”
李兀被徐宴礼语气的委屈整得愣了几秒。
徐宴礼简直有读心术一样,一发现他心软就立刻加大攻势,趁着李兀被迷得晕晕乎乎的时候迅速加大攻势,等李兀感受到情动过后,木已成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