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我因为几年前，投资失败，呼呼，染上了赌瘾，断断续续的欠了很多钱，呼呼呼，几年前，我因为急用钱，私下放走了一个疑犯。没多久，呼咳咳，呼呼，没多久，便被章sir知道，他就拿这件事，威胁我，暗地里为他做事。”

“他知道我有一个老同学，在海关做事，呼呼，就让我悄悄打听了海关的巡查路线和时间，从而将抢劫用的军火，偷运进香江。何永强，是我们一开始准备好的替死鬼，呼呼呼，一旦风头不好，我们就会先将他弄成畏罪自杀的样子，把抢劫押运车的事情，都推到他的头上。”

“抢劫珠宝的事情，咳咳咳咳，呼，章sir并没有向我透露过，我也一无所知。我只是负责帮他联络天养生，何永强他们，秘密布置，关注抢劫押运车的事情。”

躺在医院病床上，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虚弱的莫伟琛，正在老实的被人录着口供。表现出来的态度，诚恳，平静，有问必答，十分配合。

而监护病房外，刘杰辉面无表情的站在玻璃窗前，静静的看着，观察着，想要从莫伟琛脸上查探出更多的东西。

虽然就这两个案子来说，无论是从证据，证人口供，以及查到的所有线索来看，无不是将主使人的矛头指向已经自杀了的章文耀。但刘杰辉总是在冥冥中，有着一种直觉，感觉这两件案子，不会这么简单。

锁着眉，思虑之时，马军和冯宝宝联袂而至，刘杰辉扫了两人一样，问道

“你们那边，有什么收获？”

闻言，马军对冯宝宝示意了一下，示意女士优先，让对方先说。冯宝宝点了一下头，示意感谢后，才对着刘杰辉汇报，道

“我们根据阮北进和马林电话里留下的信息，找到了他们其他同伙窝藏的地方，并一举将他们剩余的四个同伙抓获。不过，这些人，都是阮北进从国外招募来的，只是单方面听从阮北进的命令，并不知道太多的事情。”

“袁伟信和陆安同那边，我们也派人去查过，两人的居所，行动轨迹，并没有什么可疑人员出现……对不起，刘sir！喂……”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刘杰辉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示意冯宝宝先接电话，一会再汇报剩余的情况。冯宝宝说了一声抱歉后，便疾步走向一旁去接电话去了。

而马军也值此间隙，汇报了一下他那边查到的情况，道

“我们在莫伟琛的一处租住居所，找到了他和何永强他们联络的太空卡，还有在军火偷运来香江的那晚，有人看见一辆货车，在深夜，交货的海滩附近出现。根据证人的辨认，开车的人，就是莫伟琛。这一切，都和莫伟琛的口供相符。”

刘杰辉一只手撑着下巴，点了点头，开口又问道

“有没有查到马林他们的军火，是谁运走的？”

马军摇了摇头，回道

“他们取走军火的那间仓库，四周很少有居民，仓库的两处监控摄像，也被人破坏。而且仓库建在山脚，取走军火的人，完全可以透过山路离开，避开路上的人。不过，我查过附近的几条山路，都没有发现人员负重撤离的痕迹。”

“而且，我们在仓库附近的洼地，发现了一段很深的车轮印，经过坚定，和莫伟琛离开时，开走的那款东瀛车的车轮纹路吻合。法证的人，做了实验，如果确定车轮印就是莫伟琛开走的那辆，那么车上一定装了不少沉重的物品，不然车轮印，不可能印得那么深。”

刘杰辉转过头，盯着马军的眼睛，问道

“所以，你们怀疑，根本没有另一批取走军火的人，根本就是莫伟琛自导自演，迷惑我们。他不止参与了押运车劫案，同样也可能参与了珠宝劫案之中，甚至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并不只是他口中，那个听从章文耀摆弄的木偶？”

马军没开口，只是面色凝重的瞥了一眼加护病房内，在录口供的警员面前，表现得痛苦，忏悔模样，甚至已经红了眼角的莫伟琛，点了点头。

刘杰辉眉头锁得更紧了一些，沉吟不语，尽管莫伟琛有着这样，那样的嫌疑，但他和莫伟琛此时就好像是一个赤手空拳的人，面对着一只缩进了壳里的乌龟，没有工具在手，根本毫无办法。

工具，就是能够指明，莫伟琛参与了珠宝劫案，并不是他所说的全无所知的证据。

就在刘杰辉沉吟着，脑中拼凑着各种已知的线索，回顾其中细节的时候，接完电话的冯宝宝快步赶了回来，低声快速汇报道

“刘sir，刚刚有同事去儿童之家调查lu安同资料的时候，发现他的资料，已经早一步被东九龙慈云山警署重案的警长邱棠取走。我刚刚联络过慈云山警署，他们只回复邱警长正在侦办案件，具体的内容，不方便透露。”

刘杰辉自然明白其中的弯弯绕，其实就是冯宝宝级别不够，又和慈云山警署的人没什么交情，对方赖得帮她追问，用些借口搪塞她而已。

所以，她才会想要让自己这个高级警司出面过问，让对方不得不重视，马上追查邱棠的行踪。

算是一种借势逼人，狐假虎威，但这个邱棠，身为一名警务人员，突然取走同样身为警务人员的陆安同的资料，却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动机。

只要能抓住破案的契机，刘杰辉也不介意冯宝宝，借他的势来逼着慈云山警署将人找出来。

没有回应冯宝宝，刘杰辉只是掏出了自己的私人手机，直接拨给了好友，东九龙总区的副指挥官，说明自己手中的案子，需要的一些资料被慈云山警署的警长邱棠拿走了。拜托对方帮忙，和慈云山警署招呼一声，通知邱棠带着资料回警署。

自己会派人去慈云山警署，等着他交接资料。

这样的小事，对方自然不会拒绝，满口答应了下来。

挂上电话后，刘杰辉又沉吟了一下后，对着冯宝宝和马军吩咐，道

“冯督察，马督察，你们现在就各自带着你们的人，赶去东九龙，一队去儿童之家，查找所有和陆安同有关的东西和人，另一队赶去慈云山警署，和邱棠取得联系，如果联系不到对方的话，就马上让慈云山警署的人，协助你们搜寻邱棠的行踪。”

冯宝宝和马军没有任何迟疑，回应了一声，便疾步向医院外走去。

刘杰辉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后，又将视线转回到了加护病房内莫伟琛的身上，久久无语。

……

靠近南丫岛附近的海域上，一艘游艇和一艘快艇随着波涛飘荡起伏，一年轻，一中年两个金发碧眼的鬼佬，默默的守在舱门之外。

突然，从船舱内传来的一声断喝，引得年轻的鬼佬侧目，望向船舱，身体也本能的转过身，满脸紧张的想要冲进船舱。幸而被一旁的中年鬼佬拦下，对着他摇了摇头，警告他，道

“boss的命令，是让我们守在外面，没有他的命令，不要进去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