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确实很强，实力堪比纪元幽灵，可他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决定胜负的，不止有修为，还有神通与经验。而这些，恰恰是年轻的姜黎所欠缺的。同时，这又是纪元幽灵最大的优势。

神通与经验落后纪元幽灵太多，被他缠上之后，姜黎就是想与其分开，也是做不到了，只能被动的与其搏命。

而在战斗的过程中，姜黎又发现，先前不是他的错，随着时间的流逝，纪元幽灵的身体确实越来越饱满了，最好是被充了气一般，鼓了一大圈。

本来只是一道影子的纪元幽灵，此刻，正在朝活人转变，身上渐渐多出了血肉的气息。

“他在吞噬我的血肉！”

再次与纪元幽灵以伤换伤之后，姜黎终于确定，纪元幽灵之所以越来越像活人，全是吞噬他血肉的缘故。

纪元幽灵与他以伤换伤，其目的就是趁机吞噬他的血肉，好让自己越来越像人。

毫无疑问，纪元幽灵的目的达成了，他确实变得越来越像人了，本来模糊的面孔，此刻也已经显化出五官的轮廓，隐约更是能看出与姜黎有着几分相似。

同时，不知何故，姜黎突然发现，自己与眼前的纪元幽灵，竟是多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

“他想要取代我！”

一个荒唐且惊人的想法，突然浮现在姜黎的脑海。

先前他还觉得奇怪，纪元幽灵吞噬他的血肉干什么。可此刻，他莫名的就懂了。纪元幽灵想要吞噬他，然后取而代之，以他的面貌重回世间。

纪元幽灵的本质，乃是上一纪元的强者陨落后，其执念所化。因不甘心自己的陨落，所以执念不消，常年徘徊在纪元战场，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幽灵。

不甘心自己的陨落，怎么办？那自然要想办法复活。是故，他们就在纪元战场寻找合适的对象，进行生死置换。

用现在活着的天骄，去替换过去已经死亡的他们，从而将他们从死亡中换回来，并以这个天骄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原来如此！”

此刻，姜黎终于懂了，为何纪元战场会被视为禁地。

明显是现在的高手们，看穿了纪元幽灵的打算，所以将纪元战场设为禁地，阻止修士进入其中。

如此一来，没了可以替换的生灵，纪元幽灵自然就无法复活。

轰！

纪元幽灵硬挨了姜黎一拳，再次从他身上抓走大把血肉。

然后，这些血肉在刹那间就失去了所有的活性，变成灰烬消失。其中蕴含的力量，俨然已经被纪元幽灵吞噬。

“混账，就你会吞？”

知道了纪元幽灵的打算后，姜黎哪里还敢任由他继续吞噬自己的血肉。

当即就开始有样学样，拼尽全力的，从纪元幽灵的身上撕下一大块血肉，然后以先天一气炼化，想要将其吞噬。

先天一气，万物之母，可同化天地万物，自然具备吞噬之能。

看到姜黎在吞噬自己的血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纪元幽灵的嘴角突然微微勾起，像是在嘲讽姜黎自不量力。

腐朽、死寂、枯败……

先天一气刚把纪元幽灵的血肉炼化，姜黎就感一股大破灭的力量涌进他的体内，疯狂的磨灭他的生机。

同时，在这股力量下，他的血肉也在失去活性，变得无比的僵硬，就像是被风干了的尸体一般。

怪不得纪元幽灵会冷笑，他能炼化别的血肉。可别人却不能炼化他的血肉，因为他早就是死人了。

死人吞噬活人的血肉，能够复活。可活人吞噬死人的血肉，却只能加快自己的死亡。

这很公平，不是吗！

“真以为我炼化不了？”

姜黎又惊又怒，大破灭之力怎么了，死人的力量又怎么了，谁说活人就不能用死人的力量了？

只要是力量，他都能炼化！

大神通天地同灭发动，姜黎的体内的真气开始快速的生灭，转眼间就已经生灭了九次，力量更为纯粹不说，威力也随之拔高了九倍。

而这个时候，玄妙的变化发生了，都不用姜黎炼化，那股大破灭之力突然主动融入他的力量当中。

“这是……”

先是震惊，旋即，姜黎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大破灭之力何来？正是源自于天地破灭，可以说与他的大神通天地同灭同源，两者相遇，自然轻易的就融为一体。

吸收了大破灭之力后，姜黎立即就发现，他本已到达极限的真气，如今再次出现了寂灭的迹象。

这个发现，让姜黎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看向纪元幽灵的眼神更是充满了炙热。没有想到，炼化纪元幽灵的血肉，竟然还有这个好处。

接下来，他是否能继续寂灭，踏足唯真的层次，估计就落到纪元幽灵的身上了。

这样想着，姜黎就开始模仿纪元幽灵，不要命似的和他战成一团。

而接下来，两人之间的战斗，就变得有些不堪入目了。基本上就是，你从我身上撕下一块血肉，我从你身上撕一块血肉，血腥的很。

换成旁人，照他们这种打法，全身血肉早就掉光了。可两人不同，全都像是不死不灭一般，无论掉落多少血肉，都能在瞬间恢复。

十日同天，宛如烘炉，疯狂的炼化周围的灵气为姜黎提供力量，让他不至于陷入力量枯竭的困境。

而纪元幽灵，虽不知道他有什么手段，但其力量也好似无穷无尽一般。

两人现在，就是纯拼消耗，就看谁先耗不住，谁就会落败。

此时，纪元幽灵已经傻眼了，他不明白，为何姜黎炼化了他这么多血肉，竟然一点事也没有。

要知道，他身上可是承载着天地破灭的力量，像姜黎这样的小修士，沾染上了这股力量，不说立即死亡，那也该越来越弱才对，怎么会越变越强呢？完全没有道理。

双方打了大半天，姜黎虽然依旧能坚持，可时间却是不允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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