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是谁。
知道发生了什么和怎么发生的。自己来自于人间大陆,而这里却是魔界。在微脑和非物质性撞伤以及精确语言制导和索引研究中心,自己躺在一个房间内,身上被接上了很多线路和管子,旁边还有一个年轻护理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自己却忽然没有征兆地脑袋一阵刺痛。
疼痛总是那么地引起人的注意,想不注意都不可能。疼痛是非常霸道的对于注意力的调集,像是外来的,也像是外来引起内在的,或者内在被击发成为主流,带动着外在一起嗡鸣。
使得一个人处在暂时的迷晕中。等某个点不疼痛了,注意力才会舒缓下来,正常的“情绪”回到各自的岗位上,这使人表现为他基本的“正常”。
正是在这个疼痛的模糊瞬间,自己那时候没有注意,注意力被某个疼痛收走了,才来到了这里。
事情大约如此。他再想了一遍,还是不明白。但心里却已经有了计较,陷入更深的思索。
而且,他不明白,也没有意识到,他现在是一个意识,是一个意识体。所作所为皆是以一个身人的习惯在作为,如行走,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不算一个“完整”的人了。
椿树村是一宝,不知道这个宝指的是什么,是这些漫山遍野的椿树还是特指那个村头鹤立鸡群的椿树王?是一件宝物的话,藏在村子里的某个房间还是深埋在地下?还是整个村庄是一座阵法还是只是一个传说,宝物已经不在这里?
在村子里进进出出,又围着村边走走停停。
他赫然发现自己“身怀绝技”,具备了很多特异功能,这让他又兴奋又不安。首先能够隐身,他研究隐身也很久了,但从来不像现在这么完美。他不会被发现,360°死角,没有任何端倪露出来。其次他声。这说的一是他制造不出任何声响,他和声响绝缘了。一是他语言声,他小声说话,他大声喧嚷,哪怕趴在一个人的耳朵根上嘶吼,这个人都动于衷,完全听而不闻。
再次他轻盈。似乎把某项轻功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身轻如云,踏水痕。也真正实现了他所认为的“附身”的设想。而同时也感受了自己力量的微乎其微,不是手缚鸡之力,而是连一块小沙粒也拿不动。
他没有发现棉花,大约连棉花也拿不动,一根头发丝也拿不动,完全蚂蚁撼树。
好在自己还能够自由活动,这让他非常的感恩。
翻来覆去折腾了很久,种种验证。有些特异功能是知道了,可能还有一些不知道。忽然意识到,这让他心里一惊,自己现在的情况所表现出来的,分明自己就是一个灵魂。
极有可能是,就是。
这让他肆忌惮,在村子里横行忌。也不知道天早天晚,折腾够了就飘到一个草棚子里。
里面一个肥胖的魔人在读一本书,他也蹲到这个魔人的肩膀头上去看。还真是稀奇,这本书用汉字和魔文两种文字写成,这边是魔文,那边是汉字,书名叫《火书。
不知道为什么叫火书,魔人只看了短短的几页,说了魔界三宝以及一些产说的事情。
不一会儿魔人肥贵就站起了身,从草棚子的角落翻出一个破包袱带上,出村往梵天宫的方向走去。
刘十三连路也懒得走了,就跳到了肥贵的肩头上。有风吹来,他还得小心翼翼地抓住肥贵的头发,防止被风吹走,好在肥贵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