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正闹的是?”
“喏~镜缘广场那头,都是些半大娃娃……可劲吵,脑壳疼!”
“释放天性嘛!”
“一群小麻雀,叽叽喳喳,有点费嘴。”
“呃……瞧你这话说得。”
拌嘴间,观剑林仍有命剑师降临,皆是赶得晚集的主儿。
“今儿来的人可真多!?”
“这不废话嘛……可都是冲着真王子殿下来的!”
既然寻不着落脚点,唯有“苍啷”一声,命剑出鞘,于半空中悬而立之,御气而观。
令人不放心的是,此举极有可能泄露身份,招致飞来横祸,甚至,死于非命。
所以,出来混,还是讲势力得好。
……
且说回镜塔,它之所以被视为域塔,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不对外开放,常年有虎卫把守镇场,若文书而硬闯者,格杀勿论。
进而有眼红者将之戏称为中天帝的禁脔,外乡人不得觊觎,否则性命不保。
主角一行人却没这种烦恼,盖因大“鲲”是最好的通行证。
这不,“鲲”一露头便引得虎卫统领的重点关注。
“卑职虎卫营统领——虎正,拜见诸位殿下!”
一身着白虎湮光盔的彪形大汉迎了上来。
“虎正大人快快免礼!”
元守自不会怠慢。
“这虎卫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人手一只石翅魔虎不说,还配备了防御命器——圣虎湮光盾!”虎卫营的披坚执锐颇有气势,叫得元明心生疑窦:“咋龙啸天就两手空空呢?难道说……龙卫建制还赶不上虎卫?好歹也装备只小白龙吧!”
这明显是异想天开,龙本桀骜,性难驯,自古以来被奴役的案例极少。
再者,龙有逆鳞,触之必伤,盗驯幼龙这等龌龊一旦东窗事发,定会招致龙族的怒火倾轧。
“妄之灾,切不可取!”
虎卫统领与龙卫统领也是老熟人了,稍作寒暄后,便领着众人朝着一座古色古香的楼阁飞去。
先前,于数万米高空之上,众人还看得不真切,并未觉得镜缘广场有什么特别之处,待“鲲”降至一定高度后,始觉白玉筑就的镜缘广场比想象中要大得多,横铺竖砌,延展四方,足足有十里之长!
此刻,镜缘之上,人浪起伏,熙熙攘攘,如蚂蚁搬家,里三圈外三圈叠满。
命剑觉醒大典可不仅仅是小辈们的盛宴,更是各方权贵一次难得的聚首良机,或称兄道弟,或把酒言欢,或风花雪月,或暗通款曲,或喜结良缘,或重修旧好,予取予求,不一而足。
元明兄弟五人皆以为露个脸,拿个剑,走人就成,殊不知水深着。
“三哥!快看那里,名剑天吼!”
元开新奇的打量道。
“名剑?天吼?”元明不明所以,定睛望去,只见一玉汉白玉雕成的蟠龙柱赫然在立,且有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势,“类似凌烟阁的存在?”
剑魂天吼之上篆刻有万千剑影,其中以帝道命剑最为惹眼,高悬于顶,缔上造化,结因果秩序,尊不可言。
“……名剑天吼收录了数千年间,自镜塔诞生的十柄最顶级命剑!”元开如数家珍,“……它始建于中天旧纪4200年……彼时,上命剑频出,中天声名日隆……元德先祖遂命人修得此吼,以彰其德。”
“以彰其德?”
元明表情怪怪的,“其是谁?镜塔r老祖自己?”
然,坊间有闻:“唯天有设剑,镜塔天下壮!”
上天于人世间设下数剑塔,镜塔威名可居榜首。
“瞧,这一切可都是镜塔的恩德,贪墨不得!”
……
开云见日,人欢马叫。
“四弟,那是极剑碑吗?”
元明于镜塔前方扫得一尊黑柱石,不惊奇道。
“极剑碑!?三哥,我曾在《天元命剑录见过……碑身高约五丈有余,其形笔挺如松,其色黝黑深邃,其纹,卧龙雏凤相交……与眼下这尊……却是大相径庭!”
元开皱眉回忆道。
“呃,难道是美化过度的缘故?”
元明眼里就一黑长直棒子杵在那,哪有什么卧龙雏凤纠缠过的痕迹。
“可这尊柱石的位置确是极剑碑疑!”
元开有些犯迷糊。
元明耸肩道:“兴许是语言的艺术!”
“可……这也太不严谨了吧!”
元开仿佛受到欺骗一般,失落不已。
“待哥哥我把那狗·屁藏剑先生绑来给你出气!”
元明一把搂过对方的肩膀,安慰道。
“嗯,还得让他把《天元命剑录重新校一遍。”
元开执着道。
“有何不可!”
极剑碑,可窥天命。
“朝那黑又硬劈头盖脸来上一剑,砍出个天堂与地狱来,自己的命途如何,也就知道了。”
对命剑觉醒最重要的一环——鉴定品质,元明也是做过功课的。
命剑师自剑塔归来后,须借助塔前伴生的极剑碑甄别命剑的品质。毕竟大千世界,稀奇古怪的命剑多如牛毛,哪怕是阅剑数的老剑客也不敢夸下海口,说自个认得全。
“可这也太残忍了吧!于众目睽睽之下验货,万一是大水货,那岂不要命!”
元明不敢想下去。
是虫是龙,一斩便断!
恰在兄弟俩耳语之际,龙啸天上前告罪:“殿下,我们即将着陆,途中会有些许颠簸,望恕罪。”
话语方落,元明心头一绷,有如过山车急坠,讨厌的失重感如期而至。
……
鱼升龙门,意头最好不过!
镜缘广场的上方,除却虎卫营的石翅魔虎巡岗外,还有奇珍异兽自四面八方聚拢而来。
如此新奇的事物可把那些深宅大院里的小娃给乐坏了,冲天辫一扎,屁股蛋一撅,趁自家大人寒暄熟络不备之际,蹦跳着,嬉笑着,追逐着,闹成一片,然后,跑得不见人影,好不自在。
“哇!一只大咩咩!!”
“什么鬼咩咩,是迷道羊好不好!!”
“快看,有喵喵怪!”
“那是炽焰翻山虎!!”
“那!那!来了只蝙蝠熊!”
“不是蝙蝠熊啦,是吸血熊啦!!”
斑驳陆离的灵兽成千上万,每每自上空掠过时,便会引得“哇”声一片,而且还是你方唱罢我登台的那种。
“哗!是大马,好肥的马!!”
“笨蛋,那是鹿!马鹿的鹿!”
“你才傻!!我道是马鹿的马!”
“鹿!我都说是鹿了!你再拽字眼,信不信我捶你!”
“好怕喔!打我呀!笨!”
呃,不那么和谐的场面也是有的,但伤大雅。
“鱼,那有胖头鱼!”
“骗鬼,鱼怎么可能在天上飞?”
“没骗人,喏,就在那儿!”
“那是鲲!是鲲!才不是鱼!”
“鲲?”
“鲲可以飞!鱼不能!”
“可它的样子明明是……”
“是殿下!是殿下来了!”
“鲲”一现身就引得全场炸裂,欢呼声,呐喊声,一浪盖过一浪,山呼海啸,势不可挡。
飞鱼,尤其是这种蓝白相间的“鲲”鱼,乃中天域皇室所独有,权贵们最是清楚不过。
故而,有一白衣胜雪的少年仰头点题道:“赶在殿下降临前到,时间不多不少,刚刚好!”
镜缘广场之上,大大小小的圈子数百之多,真叫人眼前一亮的却当且仅有一个。
瞧,就那些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少年,他们自成一派,举手投足间气度不凡,不似寻常子弟。
“东方言,想不到今年是你带队!”
白衣少年自人群中信步走来。
“西门雪?”
“是西门大兄!”